為了不暴露身份,臨出發前幾人換掉了軍校的襯衫制服,穿上了自己的常服,但因為幾人的氣質和這裡格格不入,一路上還是引來了不少側目。
拉莫爾在前面帶路,季舒有些嫌棄的捂住嘴,跟在後面抱怨:“就不能開車來嗎?”
周巡解釋:“這裡的巷子路太窄,車開不進去。”
“很快就到了。”
一行人穿過拐進一個更為隐蔽的小巷中,來到一扇鏽迹斑斑的鐵門前,拉莫爾上前敲了敲。
“黑德,是我。”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Alpha,他穿着花襯衫,眼皮耷拉着,灰沉沉的瞳孔顯的很陰森,見到拉莫爾的時候咧開了笑,臉兩邊的橫肉堆褶,很是道上的模樣。
“歡迎,歡迎。”他打開門将幾人迎進去。
應該是林亦惟他們提前打過招呼,他對季舒和岑知稀兩個陌生面孔并沒有過多詢問,隻是将幾人帶進去。
走過一段狹窄的通道,幾人來到寬敞的場館裡,拳館裡面跟破敗安靜的街道赫然是兩個世界,震天的音樂和喧嘩聲鋪天蓋地的敲打着耳膜,雜亂的信息素充斥在空氣中,整個場館被香煙的藍色煙霧籠罩着。
侍應生和周圍的人見到黑德都熱情的打招呼,見到他親自去門口接人免不了來來回回的用目光掃視着一群人,明顯知道他們非富即貴。
季舒在幾人中顯的格外漂亮,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皮膚也呈現出熒潤的質感,漆黑的睫羽在眼睑處落下一層陰影,繃着臉蛋,有種冷美人的氣質。
一個喝多了的Alpha湊上來,熟稔的搭在黑德肩膀上,一副要攀談的模樣,眼睛卻不知死活落到季舒身上:“黑老闆,生面孔啊,不介紹介紹?”
黑拳館本來就是遊離在星際法律邊緣的經營場所,暗地裡還有押注和違禁物品交易,為了防止有人告密被一鍋端,來到這裡的顧客都有資質審核,要麼是熟人介紹,要麼就是非富即貴之人。
這個Alpha屬于後者,家裡靠着不幹不淨的生意發家,有錢卻腦子不清醒隻知揮霍的蛀蟲,當然跟季舒他們這種貴族階級完全不能比。
黑德是生意人,當然不會想要失去任何一個顧客,臉上挂着假笑,沒有正面回答岔開話題說:“凱裡,我特意給你在前排留了個位置,保證你看的盡興。”
他說着招手示意侍應生拉開凱裡。
季舒向來嬌生慣養,這種烏煙瘴氣的環境本來就讓他不太高興,還有人不知死活的上來擋路,敢用那種眼神看他。
林亦惟察覺到了那些目光,靠前擋在他面前,聲音透着冷意:“黑德,包房在哪?”
凱裡嚣張慣了,仗着家裡在這一帶,看這幾人都是些乳臭未幹的小孩,即使黑德态度恭敬,也并不太把他們放在眼裡。
他反手用力一推,扶他的侍應生被掀開倒向一邊,他向前幾步,熏人的酒氣蔓延過來:“交個朋友?這裡我熟的很,不如我帶你們啊,保證還有更多好玩的。”
喋喋不休的噪音和臭味讓季舒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他推開林亦惟冷冷的盯着Alpha,冷嗤:“交朋友?”
烏黑發絲柔順的貼在秾豔的臉側,顯出一種柔順的漂亮,拳館的氣味太雜亂,凱裡下意識的将他當成Omega,用一種惡寒的語氣說:“是啊,交個朋——”
“你也配。”季舒語氣裡的高傲和輕蔑毫不掩飾,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條蛆蟲。
岑知稀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平常聽過季舒在學校橫行霸道的傳聞,也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場子裡也毫不收斂,整個人緊緊的攥住衣擺,表情緊繃,挪着腳步往季舒身前擋。
而拉莫爾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出,笑着站在一旁看戲,絲毫不覺得會有什麼危險,黑德也不敢讓這種事發生。
季舒察覺到岑知稀保護性的小動作,表情古怪,皺眉一把将岑知稀拉到身後:“用不着你出頭。”
凱裡臉瞬間漲紅,眼裡閃過一抹陰翳,渾濁的眼球轉了轉,似乎下一秒就要暴怒。
可轉而又笑了笑,下三白的眼浮動着,向後退了兩步話裡有話:“看來是我高攀,你們都是黑德的貴客,可要玩的開心啊。”
看着他離開,黑德上前緻歉:“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包廂就在前面,我帶你們過去吧。”
林亦惟總是穩重些,他皺着眉若有似無的敲打着黑德:“黑老闆,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有些瘋狗還是别放進來好。”
黑德是個老人精了,怎麼會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再三保證,一定保證安全,會找人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