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怒極反笑,隻是眼中露出冰冷寒意仿佛要将贊恩凍穿:“我改主意了。”
贊恩還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效,剛想拿出領頭的氣質,卻見季舒踱步走到窗邊,一把推開了窗戶。
“抑制劑多沒意思啊,這樣吧,你們排隊一個個從這裡跳下去,讓我高興了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衆人臉色劇變,連前面一直沉默的岑知稀也露出擔憂的神色,不過不是為了這群權貴子弟,而是怕季舒會因這件事受到處罰。
“季舒,這裡是二樓,他們跳下去不死也會殘的。”岑知稀怕他把事情鬧大,不好收場勸阻道。
“怎麼會呢?”季舒語調冰涼:“才二樓而已,頂多摔個骨折在醫院休息段時間就行了,運氣不好死了也隻能怪自己倒黴,難道還能怪到我身上嗎。”
“你叫我們跳我們就得跳嗎?”贊恩忍無可忍,羞恥憤怒之色溢出:“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
季舒漆黑的瞳孔注視着贊恩,細白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錄像機,笑吟吟的說:“你說要是這份視頻送到威爾士伯爵的手上會怎麼樣?當然你是他親生的兒子,這個老東西說不定會包庇你。”
“要不直接呈遞給女王,我聽哥哥說女王的改革大計屢受阻礙,早就想用一些老頑固來殺雞儆猴,不如就從你家開始?”
他面帶微笑,秾豔漂亮的面孔說着惡魔般殘忍的話:“哎呀,這樣的話你不會被丢到第六區監獄吧,你放心在那裡我會囑咐人好好關照你們一家的。”
非常明目張膽的威脅,别說是贊恩,季舒連他老子都不放在眼裡。
贊恩的瞳孔驟縮,如同被掐住七寸的蛇,面色慘白的站在原地,既憤怒又恐慌。
見贊恩都這樣了,趙齊和其餘的跟班全都驚惶不已,他們家世都比不上贊恩,自然也隻能任憑季舒拿捏,如果以前對軍校中流傳的關于季舒乖張的話還半信半疑,此刻隻覺得更甚。
“現在可以跳了嗎?”季舒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發現快到放學時間了,可不能因為這群蠢貨耽誤了回家見哥哥。
指針啪嗒啪嗒的轉動着,如同催命符,煎熬着人心。
贊恩艱難的邁開腿,走到了窗戶邊,臉上一片屈辱,正準備往下跳。
“等一下。”季舒嘶了聲,狀似有些懊惱的攔住他:“對了,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強迫人。”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贊恩慘白的臉,捕捉到他眼神中藏不住的害怕,心情愉悅的一字一頓發問:“你是自願的吧?”
贊恩陡然收緊咬肌,胸膛抑制不住的上下起伏,即使再不情願也隻能将一切忌恨和暴怒咽下,啞聲說:“是,我是自願的。”
“那就好。”
季舒沒有想要留下裡欣賞這群人的慘叫,他眼神落到除開始外一直一言不發的容漁身上,走廊裡容漁的态度就讓他覺得怪異,現在他也回過神來了。
明明是特招生的身份,卻故意用那種強硬又不知所謂的态度跟他說話,誰知道是不是故意存在引誘他好奇心的想法。
季舒容忍不了任何人的利用,更何況這個人他原本就讨厭,他不容拒絕的命令容漁:“至于你就在這裡監督他們跳,别讓我知道哪個人沒有完成這個遊戲。”
這群權貴子弟不敢報複自己,後面會不會把遷怒這個他們屈辱的見證者,就跟自己無關了。
他最好祈禱這群人從這裡跳下去能躺個幾個月,這樣說不定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