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不要跟我撒謊。”沈鹜漆黑的眼珠變得冰冷,視線格外有壓迫感。
看到向來寵溺的哥哥變得如此嚴厲,季舒眼睛一下就紅了,承受不了哥哥的诘問,全部坦白。
“我真的是不下心沾上的,是那群人在我的休息室裡亂來,我才教訓他們。”
“他們說了是自願的。”
聽到是這樣沈鹜松了口氣,冰冷的神色緩和下來,伸手摸了摸季舒的頭發,歎了口氣:“如果是這樣,你可以跟哥哥說實話,為什麼要撒謊呢?”
“我隻是怕你生氣。”季舒心中酸澀,強行壓住淚意小聲說。
“哥哥不會因為這種事跟你生氣。”沈鹜并不覺得這件事有值得季舒撒謊的地方,就算出了任何事他可以完全擺平,他隻是不喜歡季舒跟他撒謊。
在他就讀帝國軍校時期,他每天忙的不可開交,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種事,而真正自恃身份權力中心的貴族們也根本不屑于去欺負特招生,看來塔爾真的是懈怠了。
看着委屈不已的弟弟,他揉了揉眉心:“去洗個澡吧,把身上的味道洗掉。”
沈鹜回到房間給自己注射了支抑制劑,在第六區處理星際海盜的過程中發生了火拼,審問過程中獲取到了一個叛逃的官員手中握取着一批新型基因違禁藥物,據說可以改造基因人為打造腺體。
士兵搬運違禁物時,不小心打碎了一箱誘導劑,導緻他的易感期被誘發,第六區的監獄長自作主張将一個正在發情的Omega送到了他房裡,導緻原本注射抑制劑勉強恢複平靜的沈鹜再次進入發情期。
身為帝國唯一的SSS級Alpha,如果信息素暴走就會引發不可控的後果,在理智完全消失前,他給自己帶上止咬器讓伊根把他關閉到封閉的房間中。
黑暗中那幾天他注射了過量的抑制劑,在乍然聞到季舒身上雜亂的信息素味道時,感覺到腦中有根線一直在撕扯着他的神經。
沈鹜看了眼手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回想起季舒委屈的眼,來到了他的房間。
夜色悄悄,房間裡萦繞着淺淡的風車茉莉香。
床上,季舒聽到開門聲,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沈鹜坐到床邊,低聲說:“在生哥哥的氣嗎?”
季舒沉默着不說話。
“對不起小舒,剛剛是哥哥語氣不好。”沈鹜跟他道歉:“你還小,哥哥怕你被人帶壞,沾染上壞習慣。”
白生生的胳膊從被子裡探出來,季舒摟住沈鹜的腰,将頭埋進他壞裡,依舊不看他,語氣委屈的要命:“你一回來就兇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沈鹜無意讓季舒知道他易感期被誘發的事,除了讓他擔心和驚惶沒有任何的用處,選擇隐瞞:“第六區信号不好,哥哥太忙了。”
“你騙人。”在這方面季舒固執又敏銳:“那為什麼你每次給我回信息都是半夜,特意選在我睡覺後,你是不是覺得我煩了?”
“還是說你不想要我了?”
沈鹜知道季舒因為小時候的事有分離焦慮,他小的時候怕黑怕鬼,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經驚醒,他又不要女傭抱,除了沈鹜誰都不要靠近。
“小舒,你要說這種讓哥哥傷心的話嗎?”沈鹜把季舒從懷裡拉出來,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有些受傷。
“哥哥真的隻是忙,我這幾天都沒睡個整覺。”
季舒聽不了沈鹜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擔心的爬坐起來,借着月光認真的看了看,沈鹜的眼下果然一片青烏,眼底一片倦色。
他心疼的不行,拉住沈鹜把他按在床上,嘟囔着說:“你幹嘛呀,再忙也不能不睡覺啊,就是想讓我擔心是不是?”
沈鹜順從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他也确實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