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太簡單了,有時候不讓他接觸某些東西也是一種保護,權利這種東西人人都想要,有時候野心太大反而會遭到反噬。”沈鹜告訴他。
季舒聽不懂他話語裡的深意,他坐到沈鹜腿上将自己塞進他懷裡依賴的說:“我聽不懂,我隻知道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在帝都這個權利的漩渦裡,季舒可以說是最幸福的一個人了,父母恩愛隻有他這麼一個獨生子,父親雖然對他嚴厲但也很愛他,哥哥就更不必說,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相比沈家那些旁枝子弟,對季舒幾乎是傾注了全部的耐心和縱容。
季舒抱住沈鹜的脖子,軟綿綿的倒在他的肩膀上,側頭去看隻看到他凸起的喉結和暖黃燈光下冷峻的側臉,覺得異常溫暖。
他汲取着沈鹜身上冷調的氣息,忍不住碎碎念:“哥哥,我最愛你了,在我心裡你和媽媽并列排第一位,爸爸排第二,圓滾滾勉強排第三吧。”
季舒的愛是有比較的,媽媽對他來說是溫暖的存在,他不想做任何讓媽媽傷心難過的事,媽媽是柔弱的需要呵護的。
但沈鹜不一樣,他對沈鹜的愛是獨占欲,他無法接受哥哥愛他之外的其他人,媽媽的目光可以分給父親,但沈鹜的目光隻能落到他身上,他無法接受其他人來奪走屬于他的愛。
他忍不住擡手摸了摸沈鹜上下滾動的喉結,在沈鹜出手要制止他時,又握着沈鹜寬大的手掌握住他的脖子,不明顯的喉結:“哥哥的喉結比我大好多。”
沈鹜感受着手中柔軟細膩的脖頸,纖細的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擰斷,他聽着季舒說愛,眼眸愈發漆黑,像是一個荒蕪又沒有任何光亮的星球。
見他沉默,季舒擰眉有些不高興的擡頭:“哥哥為什麼不說最愛我?”
“哥哥也最愛你。”沈鹜冷沉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裂縫,撫了撫季舒不滿的眉心,淡淡的說:“如果哥哥說以後不能隻愛你了呢?”
“什麼意思?”季舒頓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滿臉的不可置信,濃密纖長的睫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哥哥27了,不可能一輩子不結婚,如果我有了自己的伴侶,就應該為家庭承擔起相應的責任,給予他愛和保護。”
沈鹜的語氣一如往常,可聽在季舒的耳中卻猶如平地驚雷。
“可你答應過我永遠最愛我,我永遠是最重要的。”季舒生氣的拍開他的手,質問道。
“我答應過最愛你,可是小舒,哥哥不能隻愛你,這樣對我未來的伴侶不公平,就像季叔叔和季伯母,他們先是相愛然後才來愛你的,他們也不是隻愛你。”沈鹜安靜的看着季舒,似乎隻是陳述着一個事實。
“可是,可是……”季舒心亂如麻,沈鹜描述的以後對他來說太過殘酷,幾乎是信念崩塌的程度,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哥哥會不屬于他。
就像小時候,季舒厭學情緒特别重,隻有後來每天跟沈鹜一起上下學才漸漸好轉,他放學的時間比沈鹜早,每天總要跟着司機去接沈鹜放學。
他脾氣大也不喜歡跟别人說話,對沈鹜就表現的極度依戀,有天放學他看見沈家旁枝的沈留纏在沈鹜身邊,還故意當着他的面叫沈鹜大哥,幼小的季舒當即就火了,将手中的冰激淩狠狠的砸在對方臉上,歇斯底裡的讓他滾開。
或許是他的模樣太過吓人,沈留被他吓得呆愣在原地,沈鹜抱着憤怒的他回到家裡,季舒在他懷裡哭的一抽一抽,委屈巴巴的讓沈鹜隻是同一個人的哥哥,霸道的不許他承認其他弟弟。
哪怕這個其他人才是和沈鹜有着血緣關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