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片刻的寂靜,季舒臉上浮現層粉意,不知道是因為氣泡水還是其他。
他眼神有些慌亂,不自然的說:“你胡說些什麼,我就随便問問。”
“不想說就算了。”季舒作勢就要轉身,冷下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林亦惟斂去眼底的陰郁,熟練的拉住他:“沒有不想說,隻是覺得你不會愛聽。”
“易感期确實會很痛苦,人的理智會被獸性支配,即使注射了抑制劑也每時每刻都感覺血液在沸騰,像是把人架在火上烤。”林亦惟平靜的講述着他覺得令人惡心的幾天:“如果那時候有Omega釋放信息素,就像是往沙漠中快渴死的人面前放一碗水,越是強悍的Alpha越難抵抗這種誘惑。”
“那你怎麼忍住的?”季舒光聽着就覺得殘忍。
“因為我不喜歡。”所以甯願自殘将自己鎖起來,也不願意碰那個Omega。
季舒手指輕顫一下,心底不免對林亦惟有了改觀,以前隻覺得他跟拉莫爾一樣是個遊手好閑的稍微聰明點的纨绔,沒想到還有這種毅力。
而另一邊的溫佟意識到闖了禍,開始找補:“我真不是故意這樣說的,實在是我身邊就有個血淋淋的例子。”
“什麼例子?”拉莫爾好奇。
“我的一個表哥,原本是A級的Alpha,家裡人把他當繼承人培養的,特意從信息素登記中心為他挑選了匹配的Omega,兩人信息素匹配度高,又門當戶對,原本是兩全其美的一件事,可他叛逆不願意聽從家裡的安排,硬生生搞出了場慘劇。”
“慘劇?”岑知稀湊近,光聽這個就感覺狗血感拉滿,憑他閱漫畫無數的經驗推測:“難道他有了喜歡的人,兩人私奔結果慘遭家裡人無情拆散?”
“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這頂多是有情人成不了眷屬。”溫佟冷哼。
“我那個表哥,放着天命Omega不要,偏偏喜歡上了一個平民Beta,兩人愛的死去活來,我表哥甚至為了他和家裡人決裂,放棄了大好的政治前途。他家裡人自然不會同意,像我們這種身份,怎麼可能有完全的自由,他首先是家族的繼承人,其次才是他自己。”
“所以他家裡人弄死了那個Beta?”拉莫爾冷血的推測?
“沒有,恰恰相反,我舅媽一句話沒說看着他搬了出去,這才是最殘忍的。”溫佟話語間有些唏噓:“就是因為她知道A和B不可能走遠。”
“一開始兩人感情非常穩定,愛的要死要活,每次易感期我表哥都靠抑制劑忍了過去,我都差點以為愛真的能戰勝信息素。”
“直到有一次易感期,那個高匹配度的Omega找上了門。即使他再怎麼試圖保持清醒也抗拒不了生理吸引,再加上過多的注射抑制劑,過度壓抑後的爆發極其恐怖,簡直像頭野獸般壓着那個Omega弄了三天。”溫佟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那個Omega從房間裡被擡出來時渾身都是咬痕,整個人都被信息素浸透了。
“然後呢?”季舒心髒突突的跳了兩下,感覺到有些頭暈,卻又迫切的想知道後續發展。
溫佟見季舒感興趣,沒有再賣關子湊過來說:“他們倆被那個Beta捉奸在床,他們在卧房弄了三天,那個Beta就在客廳裡坐了三天,最後還是我舅媽帶着人把那個Omega弄出來送到了醫院,在我表哥清醒後那個Beta就當着他的面從樓頂跳了下去。”
想到那個血肉模糊的場景,溫佟還心有餘悸:“最慘的是那個Beta竟然還有了身孕。”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沉默了,連一開始生悶氣不搭話的周巡都面露不忍,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問:“最後你表哥怎麼樣了?”
溫佟瞳孔不自覺的帶上恐懼,聲音被風吹的很淡:“他瘋了,當着全家的面挖了自己的腺體,聽說是去了荒星,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整個涼亭一片死寂,隻餘風聲沙沙作響。
如果說前面還有争執,在溫佟說出這個就發生他們階層裡血淋淋的例子後,所有人心裡都隻剩下一個共識,沒有人能逃脫信息素的控制,AO就是命中注定的天生一對。
季舒指尖蜷縮了幾下,感覺到有些乏力,手心都冒着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