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床上躺着的被他認定是好人的店長,對方露出一個不好意思,但下次還敢的笑容。
真菰已經大概猜到了什麼,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锖兔……好可憐。”
锖兔有氣無力地說:“不……我其實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隻是太過震驚而已。
松山久幸招呼大家将契約合同簽了,接下來還要趕着出攤,連着來了兩天的老主顧們都等着呢,而且他待會兒還要去赴約。
“大家有什麼迫切想要完成的事情都寫下來吧,方便我給你們排班和接送。今天真菰和竈門先生跟着锖兔去出攤,瑠火姐……我今天可能會見到煉獄君,瑠火姐要一起嗎?”松山久幸開始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煉獄瑠火沒有多加猶豫就拒絕了:“謝謝店長體諒,不過不用了,我選擇應聘并非全然是為了那孩子。他走在自己應走的道路上,堅定果決,不需我多言。”
煉獄瑠火鞠了一躬:“我這個做母親的為杏壽郎那孩子無意毀壞了您的店鋪表示歉意,感謝您的諒解。他是個誠懇說一不二的孩子,身上也有幾分本領,您但有需要盡可差遣,還望您以後能多多照顧他。”
“瑠火姐!”松山久幸隻覺得頭皮發麻,煉獄瑠火真是一個将女性的長處發揮到極緻的人,以柔弱包裹鋒銳,似寒冰般堅定,又似火焰般熱烈。和杏壽郎外放的熱情不同,她的火焰内斂不顯,卻無堅不摧。
“知道、明白、了解!我會看着杏壽郎的!”松山久幸連忙道,這種以退為進真是太難纏了,比貝爾摩得還要難對付。面對這兩人他還能掙紮兩下,但面對煉獄瑠火,尤其是對方還有着母親這一身份的加持,根本無法反抗!
真菰表示自己隻要晚上出去獵鬼就行,沒其他要求,而從剛才開始就沉默着用溫柔而包容的目光注視着他們每一個人的竈門炭十郎則說:“我其實剛去世不久,家裡還有妻兒七人。我先天體弱,生前一直未能好好照顧他們,雖然長子炭治郎懂事又能幹,已經成長為能擔負一個家的男子漢,但家中人口衆多,多少還是放心不下。從前是我沒能力照顧好他們,所以我希望能将一部分工資換成物資帶給他們,可以嗎?”
“沒問題,到時候竈門先生回家的時候自己帶回去就行。”松山久幸在氣質病恹恹的竈門炭十郎身上多掃了兩眼,不是他故意失禮,而是這樣的身體還能有妻兒七人,未免太能生了。
一期一振突然問:“竈門先生……是習武之人嗎?”
“嗯?”松山久幸不明白一期一振為什麼這樣問,竈門炭十郎在系統中的評價比真菰還要高,要不是身體不好,他懷疑說不定會超過锖兔,這樣的人,當然是……
“不是。”竈門炭十郎從容笑着說,“我家世代以燒炭賣炭為生,并非武士,除了斧頭和菜刀,并未觸碰過其他能被稱為武器的東西。”
“但是你剛才一直在觀察我們,呼吸也發生了變化,你當時給人的感覺很奇異。”仿佛存在又不存在,與這個世界融為了一體似的,千手扉間沉聲說,“那種眼神……你看到了什麼?”
“果然各位并非普通人,我看到了你們的身體和我見過的人類都不同……除了店長之外的三位,你們真的是人類嗎?”竈門炭十郎依舊不緊不慢地說。
锖兔隻知道一期一振和千手扉間并非活着的人類,但并沒有在絲身上發現任何破綻,所以對竈門炭十郎這話也十分驚訝。真菰也了解一些,煉獄瑠火因為對非人二字的敏感也盯緊了三人。
一期一振眼中露出一絲訝異:“竈門先生……可真是了不得,我是刀劍之上誕生的付喪神,扉間先生是亡者之身,至于絲……這需要松山大人自己來解答。不過竈門先生這種境界……已近神之領域。”
他走過去檢查起竈門炭十郎的身體,後者也未有任何推拒。片刻後一期一振退開兩步,說:“果然,竈門先生之所以會先天體弱,正是因為這按理來說不應當出現在世間的體質。每當你使用剛才的能力,雖然能獲得強大難匹的力量,但這實際上是在燃燒性命以達到短時的強大,沒使用一次,就離死亡更近一步。”
竈門炭十郎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其實作為使用者,我也多少料到了這一點,但這是家中代代相傳的技法。家父還在世時說過,這是先祖許給某個人的諾言,我們必須将其傳承下去,一代一代,不惜一切。”
松山久幸聽到這看了一眼锖兔和真菰,他已經開始習慣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世界。竈門炭十郎擁有的使自身超越人類極限的技法,會與鬼殺隊與鬼有關嗎?聽起來就像是某種傳承的宿命。
真菰和锖兔對視一眼,然後後者說:“抱歉,店長。我今天可以跟在店長身邊嗎?鬼殺隊的劍士中,位于頂點的是柱,我和真菰都是前水柱鱗泷大人的弟子,雖然并沒有通過正式考核,但這些年也聽了不少消息。既然是和鬼殺隊的合作,我或許能幫上忙。”
“而且……我們能夠與靈魂交談,能得到更多信息。”锖兔在經過慎重考慮之後說,“就像那個叫沙代的小女孩,身邊有兩個年齡更大一些的孩子一直在守着她,他們說……”
“沙代沒事真好。如果這次終于能見到老師,即使隻有收到沙代一個人的道歉,或許老師也就不會那樣悲傷了吧……”
“他們的老師,應該是與鬼殺隊相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