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因為無法保護你們。
“對不起……”因為老師的軟弱。
“謝謝。”謝謝你們豁出性命地保護。
三聲對不起,道盡了盲僧五年以來的心酸與苦楚;一聲謝謝,抹去蒙在心眼之上的陰霾。黑暗的角落一片片剝離,塵封之地終于接受了陽光的洗禮。
這一瞬間,有什麼得以釋放,生根發芽。
當盲眼的僧人再次起身時,他的臉上隻留淚痕,嘴角微微上揚,仿若洗盡鉛華,返璞歸真,高大的身軀再不給人震撼之感,似融入空氣一般,毫不起眼。
而那雙沒有焦距的眼掃過來的時候,卻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
千手扉間雙眼微微一亮:“哦~有意思。”
一期一振也點點頭:“很像呢。”
現在的僧人與那名砍柴燒炭的男人,如此相似。
“恭喜!”蝴蝶香奈惠和煉獄杏壽郎也發現了悲鳴嶼行冥身上的某種變化。
悲鳴嶼行冥眨了眨眼,那一瞬間通透的感覺頓時散去,他向這邊鞠了一躬:“多謝。”
一期一振和锖兔微微側過身,千手扉間倒是老神在在地沒有動彈。松山久幸支棱着腦袋不合時宜地問:“插一句,那個引鬼的小混蛋後來怎麼樣了?”
悲鳴嶼行冥說:“應該是逃走了,之後我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
松山久幸感覺到锖兔動了一下,雙眼微眯,追問道:“哦?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我這人記性好,如果哪天賣東西的時候遇見了一定告訴你,畢竟能為了自己活命出賣同伴的人,這幾年下來說不定又害了别的無辜之人呢!”
悲鳴嶼行冥脖頸上的念珠輕輕晃動:“聽那些孩子說,是黑發青眼,脖子上系着一枚勾玉,神情倨傲的男孩。”
聽完這個描述,松山久幸和千手扉間的表情都變得奇怪起來。
蝴蝶香奈惠問:“松山店長你們見過這樣的人嗎?”
松山久幸苦惱地說:“該說見過還是沒見過呢……當時我坐着輪椅在街上壓馬路,一個和悲鳴嶼先生所說幾乎是一模樣的少年從旁邊經過,莫名其妙瞪了我一眼,還哼我,真的是莫名其妙啊!”
千手扉間補充道:“那人十三四歲,身上帶着刀,有一種……和你們很相似的感覺。”
三人神色一凝,這意思豈不是說那人很有可能也修行了呼吸法,與鬼殺隊存在某種關系。
“等等,我會畫畫,等我畫給你們看。”松山久幸躍躍欲試地說。
“怎麼畫?”煉獄杏壽郎真誠地發問。
“這樣畫!”松山久幸坐在地上,被锖兔撐着身體,一期一振則托着一張畫紙放在他面前。
某個隻有脖子以上能動彈的人在周圍人震驚敬仰的眼神中,用牙齒咬住筆,腦袋甩得和陀螺似的,在紙上進行靈魂創作。不知不覺間,四周偷看的人越來越多。
幾分鐘後,一張極其逼真的肖像畫出現在衆人眼前。
“好厲害!”
“太棒了,這樣也能畫出這麼逼真的畫!”
“身殘志堅的典範,我果然還是太遜色了,要加倍努力啊!”
“加訓!加訓!”
氣氛莫名火熱起來。
松山久幸帥氣地一甩頭将筆扔出去,一期一振憋着笑眼疾手快地接住清理幹淨。
紙上人那鼻孔朝天的角度,眼白在眼眶中的占比,形象生動地闡述了倨傲這個詞語。
繪畫并不是松山久幸原本具有的能力,而是從系統中抽到的技能【隻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能夠繪制逼真的大頭肖像畫,不過他多少也練出了幾分感覺,不用再完全依靠系統。
使用系統技能時需要消耗相應的精神力,但如果自己本身有一定基礎,那麼消耗則會減少。系統給與技能的本意并不是讓宿主偷懶,而是在救急之外花費時間和努力,将其化為自己的能力。
“啊!這個人——”一名隊員震驚地看着紙上栩栩如生的人像,“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