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說:“那是一位非常溫柔,讓人不由自主信服的人。不過主公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似乎是身患家族遺傳的絕症,每一代的當主都極為短壽,似乎沒有能活過三十歲的。除了繼承當主之位的孩子之外,其他人都要早早地離開改姓,這樣才能勉強擺脫短命的命運。”
一期一振:“聽起來不是普通的疾病,更像是某種詛咒,對這個家族的詛咒。”
千手扉間挑了挑眉:“天罰還是人為?這應該和那個鬼王脫不了幹系,這樣才說得通,否則一個人類家族為什麼要代代與鬼勢不兩立。沒有任何一種偉大的宏願能延續千年不變,但與切身相關的仇恨可以。若他們家族的短命是由那個鬼王造成的,那便能理解産屋敷家為什麼會這樣費勁心力地經營着鬼殺隊,因為隻有這樣才有機會擺脫加諸其上的詛咒。”
千手扉間沒有顧忌锖兔和真菰,這話說得不留情面。兩人也沒有反駁,人死之後有些事情反而看得更加清楚。有私心又如何,這世界上有幾個是全心全意無私的聖人,但達不到那樣的程度就不能被人尊敬、不能被稱為好人了嗎?
産屋敷耀哉為解除家族詛咒是真,對鬼殺隊大家的愛護也是真,這兩者并不沖突。
松山久幸也在思考:“那個鬼王叫鬼……”
锖兔:“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有能耐有緣由對一個家族下詛咒嗎?我不太懂這方面,一期先生覺得呢?”松山久幸覺得那家夥要真這麼厲害,鬼殺隊哪還能延續到現在。
“以我的了解,要施下一個延續千年 ,針對一個家族所有血脈的詛咒,以個人之力很難達成,即使真能做到這一點,那人的境界恐怕也近乎于神了。”一期一振說。
“所以是天罰。”千手扉間敲了敲手指,“他們家做了為天地不容的事——鬼。鬼舞辻無慘是産屋敷家族之人?如果是這樣也難怪。”
锖兔三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猜測,震驚不已。
松山久幸小聲咕咕:“有能耐去搞人家一族,怎麼不幹脆把鬼舞辻無慘直接劈死啊!”
【啊——】
天空中突然一亮,千手扉間抓着松山久幸和煉獄瑠火瞬間移動到一旁,一期一振也拎着锖兔真菰離開原地。
下一秒,雷光伴随着巨響劈在剛才他們所在的位置,擊打得泥土飛濺,留下一個焦黑的坑洞。
松山久幸雙眼微眯,風撩起銀白色的長發,他手指動了動,一條半透明的鎖鍊從袖口鑽出,在指尖蜿蜒纏繞,蠢蠢欲動。
【你别亂來啊!】
【不亂來,不過竟然還有這麼小氣的世界嗎?劈我的是世界意識不是神吧?】
【……不是神,這個世界還沒有出現具現化的神明個體。你悠着點,不是所有世界都好脾氣。】
【知道知道,但我就說了一句反應就這麼大,祂不會憋很久了吧!說不定那個鬼舞辻無慘也天天擱那兒吐槽呢!】
松山久幸嘴裡說着不動,身體卻很誠實地靠近了雷擊之後的坑洞,這輩子第一次被雷劈,好奇!不過好在他們是躲外面偷偷說的,不然這會兒竈門家的房子可就遭罪了。
“發生什麼事了?!”祢豆子聽見聲音跑過來。
松山久幸吓得一個激靈,絲瞬間分離出去,然後他本人就悲劇了。
祢豆子轉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滑稽的一幕。那位身體不良于行的黑發青年正攤平在地上,不、也不能說攤平,因為對方的屁股正正好塞進了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坑洞裡,隻留四肢和腦袋在外面,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名悲傷的氣息。
青年身邊,戴着面具的少年正伸着手,似乎是想要将人扶起來。再遠一點,另外幾個人要麼低垂着頭,要麼背過身去。
“怎……怎麼了嗎?受傷了嗎?”雖然氣氛有些古怪,但祢豆子還是難掩擔心。
松山久幸感受着屁股下微燙的溫度,仰面吐出一口氣兒,幽幽道:“沒事,我挺好的,這裡很舒服。你們要不下來一起,我給你們騰個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