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藏了一肚子的疑問都沒有問出口的機會,他拔出刀看了眼,确實是鍛刀村刀匠的手藝,這個少女所說應該不假。他突然想起在蝶屋養傷時,花柱蝴蝶香奈惠說過的話,以及這次過來的另一個任務:“你們……難道是那個旺财雜貨店的人嗎?”
千手扉間揚起嘴角,語氣中帶上一絲刻意的驚訝:“你知道?哦,你是柱,看模樣你應該就是上次那兩個重傷的人之一吧。恢複得還不錯,那就跟我們過來吧。”
富岡義勇性格内向,不擅長言辭,三言兩語就被老油條千手扉間帶走,俨然忘了另一邊還有一個正在廢墟裡瘋狂翻找的同伴。
锖兔一路都沒有開口,生怕暴露身份。竈門炭十郎貼心地幫他擋住了富岡義勇的視線,因為隻要足夠熟悉,一個人走路的姿态也足夠就足以揭穿他的掩飾。
這段路程不近,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那個奇怪的異瞳少年也正如千手扉間所說的蘇醒過來。
被突然打暈的經曆讓他醒過來的時候充滿了警惕,不過在與自己的蛇交流,并檢查過身上的傷勢之後,他漸漸放下了戒心。雖然幼年的經曆讓他養成了古怪的脾性,言辭也慣于刻薄,但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在惡意中長大的他對于他人給與的善意比普通人更加敏感。
别扭地道謝之後,想要動身去幫忙卻被強行按下來,自稱伊黑小芭内的少年隻能對着火堆發呆。
太弱了!自己太弱了!少年在直面上弦之肆後不可避免地陷入低迷和自我懷疑中。
其他人沒有在這個時候打擾他,有些痛苦必須自己面對,而在經曆痛苦之後開出的花才更加美麗而強大。
松山久幸已經聽945轉述了事情經過,他沒想到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委托竟然會正好撞上上弦之肆,還好扉間先生幹勁十足,上弦之肆比起單純的實力強大,最難纏的關鍵點在于機制,他倒不是特别擔心。
945也不擔心,千手扉間雖然不是他大哥和他大哥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那樣正面強杠堪稱無敵的男人,但應付半天狗這種“機制怪”卻剛好。千手扉間是一個隻要給他時間,這個白毛造成的麻煩絕對比那倆能挑翻整個忍界的家夥制造的更大,堪稱流毒千年。
【嚯!半天狗真變成兩半被千手扉間兜起來了,他們回來了,還有咱們鬼殺隊的老熟人。】
果然沒過一會兒,千手扉間就像雞媽媽一樣領着三個人回來。他着急研究,把人扔下就找借口離開了。絲偷偷給锖兔綁了一個阿笠博士出品的領結變聲器,調整出一個和他本音接近,但又有幾分不同的少年聲線,防止他不小心露餡,一直閉口不言也會引人懷疑。
簡單地相互介紹之後,伊黑小芭内撐着身體向富岡義勇報告了他知道的情況,剩餘的由竈門炭十郎和锖兔補充。
他們倆的說法是在附近調查的時候察覺到不對勁,所以一路追過去,正好撞上上弦之肆,而後上弦之肆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突然撤離。關于其本體和分裂體的種種,他們沒有一絲隐瞞。上弦之肆雖然已經被封印起來,但他的血鬼術依然能夠讓大家對上弦之鬼的難纏程度有更進一步的了解,如果之後遇上其他上弦之鬼,也能有更多的心理準備。
富岡義勇和伊黑小芭内聽得心有餘悸,如果換成他們,能夠及時找到隐藏起來的隻有巴掌大小的本體嗎?這種體型隻要往草叢或者樹枝上随便一鑽,要在暗沉沉的夜晚找出來簡直難如登天。
富岡義勇直截了當地問:“剛才那個女孩子是怎麼找到的?”
竈門炭十郎清了清嗓子:“佐子啊……她天生比較敏感。”
這解釋說了就和沒說一樣,但富岡義勇沒有多問地接受了。然後他提起了自己這次過來的目的。
除了去竈門家外,他還帶來了産屋敷天音承諾過的鎹鴉和猩猩绯砂鐵。
“它叫冬雲,是聽說你們店裡提供高級鳥糧,然後從一衆競争的鎹鴉中殺出來的。”富岡義勇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依舊保持着一貫冷淡的表情,“因為打得太厲害受了一點傷,所以最近傷好了才跟着我們一起過來。不過聽到上弦之肆的消息,它和寬三郎一起去通知其他人了。”
富岡義勇難得說這麼長一段話,有一點不自在,但好在都是要緊事,不需要他發表多餘的看法:“猩猩绯砂鐵不在我身上,等會兒隐……”
說到這,他終于想起被忽略的事情,那就是忘了通知其他人,宇髄天元和隐估計還在翻找?富岡義勇表情空白了一瞬,幽幽道:“抱歉,我……”
風聲突然從身後傳來,富岡義勇想也不想拔刀回身一擋:“你做什麼?”
來人正是宇髄天元,臉上畫着怪異妝容的男人甩了甩頭巾上的寶石:“哈哈!來看看你是不是被鬼勾走了,這麼久連個招呼都沒打久消失得無影無蹤。”
富岡義勇自知理虧,幹脆利落地說:“抱歉,意外遇上他們,忘了。”
“算了,我不想和你說。”宇髄天元冷哼一聲收起大刀,富岡義勇永遠癱着一張臉的模樣看着真讓人感覺不快,有種無法交流的挫敗感,他轉向圍坐在火堆旁的人,“你們就是幫忙找回了日之呼吸的人啊,挺不錯嘛!沒想到剛好在這附近遇到,看來不用再多跑一趟了。虹丸的事情多謝了,還有你們幫忙救我的恩情,我都記下了,需要幫忙的話盡管說,隻要不違背我華麗的原則!”
松山久幸在他堪稱惹眼的裝扮上掃過,終于知道虹丸那華麗的畫風是從何而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