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聲音從他們頭頂傳來:“看得如何?”
兩人一驚,心生警惕的同時擡頭一看,隻見一個白色短發的男人正坐在他們頭頂上方的樹枝上,而他們竟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宇髄天元心中一動,躍上另一根樹枝,揮了揮手:“喲!聽說你也是個忍者,還真是少見。”
千手扉間知道宇髄天元的意思,這個時代已經不是武士和忍者的時代,這些思想已經僵化,還抱着舊時代規矩不放的老古闆,隻會被時代抛棄。而且看起來,這個人對忍者頗有意見,他也并不意外。如果這個世界的忍者也是上位者手中的刀,那麼誕生一些反人類的規矩也不足為奇。
“嗯,以前是,現在不做了。”千手扉間不慌不忙地說,他現在已經轉職雜貨店員工了,确實不能算忍者。
宇髄天元:“我叫宇髄天元,和你一樣,也是一個忍者。你是千手家的?以前沒聽過。”
有千手扉間這樣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無名之輩,他卻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就有一些奇怪了。
千手扉間面對他的打探,泰然自若地說:“千手家隻剩一個女孩子,已經沒有人了。”
這話沒有半點水分,準确來說他也不算活人,确實隻剩千手綱手這一個侄孫女,而且那孩子還沒有找個伴的打算,千手嫡系血脈不出意外會就此中斷。雖說有遺憾,但千手扉間并沒有多少執念,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和兄長都不會為了家族的延續而強迫孩子過自己不喜歡的生活。在他當初決定留下斷後,将未來交給年輕一輩時就已經預見了這一天,而且千手的血脈也早已融入村子,即使失去千手之名,卻依舊長存不息。
宇髄天元頓時啞然:“抱歉。”
不過他将千手扉間話中的隻剩下一個女孩的意思當成了除千手扉間本人之外隻剩下一個女孩。
千手扉間:“沒事,既定的事實而已,而且我有心理準備。”
“你……離開這一行,是怎麼想的?”雖然自覺不小心戳到對方的痛處,但宇髄天元還是很想知道。離開家族許久,他已經不需要再為奪走他人性命而揮刀,也不需要他人的認同,但或許是相同身份帶來的觸動,他很想知道這個人又是抱着怎樣的決心将忍者的宿命抛棄。
千手扉間偏過頭打量了他一下,卻是問了一個與回答完全無關的問題:“你今年幾歲?”
宇髄天元眉頭一皺,第一反應是對方因為年齡而産生輕視,但在這個男人眼中,他并沒有見到那樣的情緒,而是認真的,甚至帶着一絲鼓勵:“……十九。”
“哦。”千手扉間了解了,按照他們那邊的習慣來算,十九已經算年齡偏大了,宇智波鼬滅族當叛忍的時候才十三,佐助和鳴人那倆小子拯救世界的時候也才十七,不過以久幸那邊的标準算,十九歲還沒成年。這長得一臉老成的青年和久幸其實是同歲,代入一下,千手扉間看宇髄天元的目光帶上一絲慈祥。别他穢土轉生出來的這張臉挺年輕,但千手扉間的真實年齡給這倆當爺爺都綽綽有餘。
不過年齡差在店裡算不上什麼大事兒,畢竟還有個才五十來歲的半妖幼崽,真按年齡來算輩分,那就該亂成一團了。就連店長本人,追究起來那也不是真十九,誰知道這孩子之前在世界隙縫中當漂流瓶的時候飄了多久,指不定比他們所有人都大。
好在千手扉間雖然心裡在蛄蛹一些亂七八糟的,臉上依舊能維持住正經的表情:“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更好,而不是毫無感情的殺人工具而已。陳規約束我,那就抛棄它;舊矩阻擋我,那就斬斷它。僅此而已。”
套用一下年輕後輩們喜歡的一句話,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
就如同兄長和斑決定聯手建立村子的時候,不也是否定了那個錯誤的世界而堅定地選擇了自己的道路嗎!
雖然多少有些不甘心,但那個世界能與兄長相稱的也隻有宇智波斑一人,他也好,泉奈也好,都無法追趕他們的腳步,某種角度來說,也是牽絆那兩人的舊世界的一部分。不過他尚有機會見證新局面的誕生,而泉奈則在那之前就已倒下罷了。
千手扉間也曾想過,當死亡并非是終結,那麼宇智波泉奈看着自己的兄長最終帶領家族與敵人結盟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呢?
哈!所以這一次,又是他赢了啊。
當兩人陷入莫名情緒的時候,樹下的人突然煞風景地來一句:“你們要下來幫忙扛豬嗎?”
宇髄天元額角青筋一跳,抽出背後雙刀:“可以,但是我更想把你扛回去!”
富岡義勇雖然不明白同伴為什麼突然鬥志滿滿,但既然想比試,他自會奉陪。柱們碰在一起切磋的機會不多,其實他對此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