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蝴蝶香奈惠感覺自己正在失去知覺,握住刀的手指微微顫動,終究無力更進一步。
童磨兩指夾着刀刃,退後半步,将自己幾乎被刺穿的脖子從上面拔出來,滲血的傷口瞬間愈合,仿佛在嘲笑少女拼盡全力的無能為力。
“好險好險,差一點就被砍掉頭啦!”童磨一邊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邊驚歎,“這一下真不錯,超出我的預估了,不過很可惜,還是沒能殺掉我哦,是我赢了!”
童磨轉了個圈:“美麗的小姐,請問現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蝴蝶香奈惠咬緊牙關:“……做夢。”
“咦~這樣都不行嗎?”童磨垂下頭,像一隻被抛棄的大狗,但轉瞬又精神起來,“那也沒關系,我不會生氣介意的,因為我是善解人意,為大家實現心願的教祖大人嘛~”
鬼的一隻手撫上少女毫無血色的臉頰:“美麗的無名小姐,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珍惜你,到最後你都會漂漂亮亮的哦~”
蝴蝶香奈惠最後的意識掙紮着……
不甘心!好不甘心!不想就這樣死在這隻鬼的手中!還有忍……
童磨正要将蝴蝶香奈惠以直接融合的方式吞噬,突然心神一凜,收回手張開扇面一揮,誰知下一瞬,右手毫無征兆地從小臂處斷開。
冰蓮藤蔓拔地而起擾亂視線,童磨趁機離開原地。果不其然,蜿蜒的藤蔓沒有堅持幾個呼吸就被斬碎,露出一個頂着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彩虹發色的男人。
饒是童磨也愣了一瞬,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頭上的顔色能和自己眼睛媲美的人。再看看眼睛,唔……很普通的黑色,但眼黑占比大,黑白分明,再加上比自己矮一頭的身高,倒顯出一些無害和純真來。
童磨眨了眨眼,沒有馬上動作。好怪的搭配啊,再看一眼。
一期一振繃着一張臉也很無奈,為了避免暴露身份,松山久幸用最短的時間給他的腦袋過了一遍洗發水,還塞進去一對黑色美瞳。如果不是最後洗發水的效果超群,松山久幸還準備給他臉上來點花紋裝飾,模糊五官。
上次對上上弦之肆是事發突然,戴面具雖然也能遮掩身份,但店裡的員工平常避免遇見熟人也會佩戴,時間一長,真被注意到暴露身份反而麻煩。
所以這次幹脆換一種方式。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松山久幸還能用學自工藤有希子和貝爾摩得的易容術給一期一振來一整套,保證他弟弟來了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至于千手扉間……他就不用了,這位老油條在将本體替換過來的時候已經自動披上了這個世界的第三個馬甲——曾經在黃昏别館用過的金發藍眼雙馬尾少女·鳴子的殼子。
也不知道千手扉間對他們倆是有多大怨念,非薅着這兩人霍霍。
蝴蝶香奈惠的傷勢不妙,趁一期一振逼退童磨之際,千手扉間碎開她周身寒冰,将人帶離這冰封之地進行急救。
看中的獵物被人帶走,童磨想要阻止,但他更明白眼前之人不容輕忽,有種莫名的不适之感,皮膚仿佛被什麼鋒利之物劃過似的,激起一陣戰栗。
“你們不是鬼殺隊之人。”童磨已經活了很久,死在他手上的鬼殺隊之人不在少數,他記得那些人的眼神,恐懼的、仇恨的……總之不會是眼前這樣平淡中帶着淡淡的厭惡,仿佛見到了臭水溝裡的垃圾似的。如果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上弦之陸,毫不意外會被這樣的眼神激怒,但童磨不會,他沒有覺得憤怒,甚至生出了幾分新奇之感,“你們是什麼人?是我要找尋的目标嗎?”
一期一振在一衆刀劍付喪神中算是好脾氣,但他的好脾氣并非是無底線的,再怎麼性格溫和,他們的本體也是鋒利的刀劍。面對以人為食、踐踏性命、玩弄人心的非人之物,隻有一個字:斬!
“喂!”童磨猝不及防被削斷一截頭發,不敢大意,立馬召出結晶之禦子輔助攻擊。
這些冰偶能使用與他相同的血鬼術,無論是用來攻擊還是防禦,都是極好的手段。并且因為體型嬌小,晶瑩剔透,也很難被察覺。
冰晶形成的花瓣四射開來,看起來猶如藝術品的花瓣卻在瞬間洞穿了一棵被凍結的樹幹,昭示着它們并非看上去那般脆弱。劇毒的冰霧彌漫開來遮擋住視線,鐵扇自死角處劃過,卻伴随着铿锵之聲被格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