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職了。”向銘皺着眉頭，“怎麼剛來就離職。”

“可能是突然有事吧。”趙初想突然想到了什麼，“向教練，您這兒有雛鷹訓練營的滑手資料嗎？”

向銘搖搖頭：“我這兒隻有訓練成績，資料都在張東那邊。”

“好，謝謝向教練。”

這時候，側門處傳來喧嘩聲，滑手們收拾好東西，三三兩兩出來了。

向銘轉變了話題：“要我帶你去食堂嗎？”

“食堂，是雛鷹訓練營單獨的，還是一起的？”趙初想還真有點餓了，忐忑着問。

“一起的。”

“那我不去了，謝謝向教練。”

她早上剛在主訓練營那邊露過面，那麼多滑手和工作人員都看到了，現在去吃飯，不是一定會暴露身份？

算了，還是去找張東要下許知泗的資料吧，順便要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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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基地負責人辦公室，張東正坐在電腦前，捧着保溫杯：“查到了嗎？什麼來頭？”他打開杯蓋，吹了口熱氣。

助理手裡拿着黑色文件夾，點點頭：“查到了，是文總前妻的女兒。”

“前妻啊。”張東話音一轉，“怪不得文總從來沒提到過這位大小姐，倒是遠山總提過幾次，還交待我們好好關照。”

“那我們得把這件事情告訴邵經理吧？”助理問。

“為什麼要告訴？”張東瞥了她一眼。

助理一愣：“您之前不是和我說，WIN的水很深，要學會站隊嗎？”

“且不說這事兒是遠山總安排的，你告訴邵雨霞，那就是在打遠山總的臉。”張東話音一轉，“再說了，那邵雨霞和文總結婚了嗎？沒結你着什麼急？”

“女兒和女人誰更重要……在局勢明朗之前，咱們還得把這位大小姐伺候好了。”

助理還是擔憂：“可邵經理才是咱們的直系領導啊，如果日後她怪罪下來……”

“放心，咱們這次故意這麼高調，她若是留心，根本不需要我們張嘴。”張東品了一口茶。

助理受教地點了點頭。

“咚咚咚。”

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張東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趙初想，蔥白的手在陽光底下照着，纖細好看。

張東驚訝之餘有些心虛，一口茶差點沒咽下去。

“哎呦，我的大小姐，您不是離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是落下什麼東西了？我讓助理送給您就好了呀。”他趕忙起身迎接。

張東的辦公室裝修很簡約，白色的牆，原木色的桌子，黑色的沙發，外加角落一株龜背竹。

趙初想沒有回答，徑直走進來，很不客氣地坐在了沙發正中央。

辦公室的氛圍冷了一下，張東也愣了一瞬，立馬吩咐助理：“小李，快給大小姐倒水。”

“诶，好嘞。”

很快，助理給趙初想端來一杯茶水，茶色清亮，茶香四溢，一看就是上好的茶。

趙初想看了眼茶裡面漂浮的茶葉，晃了晃杯子，擡起下巴問：“這是什麼茶葉？”

“特級碧螺春，大小姐不喜歡？”

“不喜歡。”趙初想放下杯子。

張東立馬打圓場：“那給大小姐換一個，西湖龍井怎麼樣？”

“也不喜歡。”趙初想伸手看着自己的指甲。

“那……”張東和助理對視了一眼。

趙初想瞥了他們一眼：“不是說有Fillico和Nevas嗎？”

“有，有的，快給大小姐拿。”張東道。

助理得到指令，應了一聲，轉頭小跑出去了，基地裡哪兒有這麼貴的水啊，但她也顧不得許多了，辦公室裡的氣壓太低了，她隻想趕緊離開。

趙初想沒打算真的喝到Fillico和Nevas。

這辦公樓的隔音不好，剛剛在門口，她将張東和助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原來今天故意這麼高調，是給邵雨霞打暗示呢。

這張東實在圓滑，表面對她客氣得不行，轉頭就把她賣了。

要不是王蔚晴提前離開，讓他誤以為自己已經走了，她又恰巧來他辦公室，還真聽不到這麼精彩的對話。

趙初想直接氣飽了，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

張東的表面工作做的很好，就算是現在，他也絲毫沒有不耐煩，依然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大小姐，您還有什麼吩咐？”

趙初想别過臉。

算了，員工站隊很正常，與其怪他，不如想想該怎麼對付時彥母子。許知泗出現在WIN，十有八九和他們有關，不知道憋着什麼壞呢。

趙初想又換上笑容，直奔主題：“張經理，我想看一下基地的選手檔案，您看方便嗎？”

張東猶豫了：“這個……”

“我不能看嗎？”趙初想收起笑意，站起身子，“算了，我人微言輕，我還是去找遠山叔吧，他說話比較管用。”

她作勢就要走，卻被張東攔住。

看來狐假虎威還是管用的，張遠山，張東開罪不起。

“别啊大小姐，您當然可以看。”張東妥協了，從檔案櫃裡搬出了一沓資料袋。

趙初想在标記為“雛鷹訓練營”的那一堆裡找到了許知泗的那份，打開之後，發現裡面隻有薄薄兩張紙：個人簡曆和曆次考核成績單。

個人簡曆中，姓名、年齡、籍貫都和趙初想了解的一緻，但曆史賽績這一欄，卻填寫了一個“無”。

果然。

更離譜的是曆次考核成績單，居然次次墊底，考核單下面還有一句手寫的評語——

萬年倒數，實力太差，考慮當個花瓶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