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我不管,我就是不放心。”
……
趙初想看着他倆你來我往,沒有插話。
有的時候,她覺得趙初聿和陸越汐還挺般配,一個借口爛的要命,另一個還偏偏信了。
最終,陸越汐氣得馬尾辮都直了,隻好妥協,帶着趙初聿這個跟屁蟲一起回了家。
她原本也住在嘉善坊,是趙初想的發小,二人也一直是同班同學,可升初中的時候,陸家老宅拆遷,陸越汐搖身一變,成了家裡十套房的拆二代。
陸越汐的媽媽何婉是北方人,喜歡買奢侈品,實現階層跨越之後,她的購買欲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幹脆買了套帶巨大衣帽間的别墅,搬離了人雜擁擠的筒子樓。
如果算上文軍國離婚之後發的财,趙初想也高低是個富二代,可惜,她到底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大小姐,之前放不下自尊、不願伸手向文軍國要錢的時候,她甚至是生活拮據的。
但二人之間沒因此産生隔閡。
高中的時候,何婉将陸越汐送進了大名鼎鼎的國際學校,校服就要五位數的那種,可一年不到,陸越汐就轉學回到逐陽,繼續和趙初想做起了同學。
趙初想曾經問她為什麼,得到的回答是:“開學第一天,同學問我會不會騎馬,我說開玩笑,當然會,我家裡還有呢。”
趙初想不解:“我怎麼不知道你會騎馬?家裡還有馬?”
陸越汐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們又問我家裡的馬是什麼品種,是奧爾洛夫馬還是汗血馬?我說:木馬。你還真别說,他們居然真有人不知道木馬是什麼。”
趙初想哈哈大笑:“那他們課餘都幹什麼?”
“上芭蕾課、法語課……日程排得滿滿的,學不好還要被家長罵。”陸越汐掰着手指細數着,最後總結道,“有錢人的小孩也挺累的。”
“你不也是有錢人的小孩?”
陸越汐一愣,扭捏道:“我頂多算個暴發戶吧。”
……
到家之後,陸越汐和趙初想先是洗了個澡,換了身睡衣,拿了零食,揣着啤酒,去三樓露台看星星。
這次趙初聿沒再跟着,而是待在樓下,幫陸越汐過卡關的《生化危機4》。
星星沒看到,天空籠罩了團團雲層,趙初想擡起頭,隻能看到不遠處高樓的燈火。
“快和我說說,機場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怎麼回事?”陸越汐迫不及待問。
她可不記得趙初想追過什麼星,不過剛剛那個叫恒星的男人,長得确實很帥,趙初想不就是喜歡長得帥的?
趙初想躺在一旁的竹椅上,打開一罐啤酒,“呲”的一聲,易拉罐裡咕噜咕噜冒着氣泡,她喝了一口,麥芽混着苦澀的液體充斥口腔。
陸越汐去美國後的這半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思考了很久,決定從最初的事件開始。
“你還記得我在逐陽禮堂遇到了一個藍毛嗎?”
也許是事情跨度太大,陸越汐反應了一會兒:“記得,怎麼啦?”
趙初想灌了口啤酒:“我後來找到他了。”
聞言,陸越汐來勁了:“真的?快和我說說!”
“他也是個滑闆職業選手,X Concept最年輕的金獎杯得主,少年天才,但是後來被禁賽了。”
“等等!”陸越汐越聽越不對勁,“你說的這人不是Four嘛……你的意思是,你遇到的那個小藍毛,就是Four?”
“我靠!趙想想,你什麼運氣啊你!”
“所以!這麼傳奇的人物,居然是個大帥哥!還這麼有錢,Valentino外套随便扔!”
“老天鵝!”
說到外套,昨天幹洗店店員給趙初想發了短信,說是洗好了,但她還沒有時間去拿。
“然後呢,然後呢?”陸越汐追問。
趙初想沒有吹頭發,散亂的濕發糊在裸露的肩頭,粘膩的很,讓她煩躁,于是褪下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将頭發胡亂揉成一團,固定在後腦勺。
“然後這事兒就變得複雜起來了,你知道嗎?他居然是時彥的滑闆老師!時彥去年能奪冠,全是他的功勞。”
“啊?”陸越汐皺眉,“那他不就是幫兇?”
聽到“幫兇”兩個字,趙初想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繼續說:“可是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說不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讨厭他,還是怎麼樣。”
她喝多了酒,情緒也比平時外放些:“總之,我現在一看到他,就渾身不對勁,感覺心髒緊縮,下意識想逃。”
天邊,雲被吹散了,月亮露出一個角,露台安靜了一瞬,晚風吹過牆角的大叢茉莉花,馥郁的氣息繞在趙初想鼻尖。
陸越汐“咣”地一聲放下啤酒:“趙想想,你這該不會是少女懷春,喜歡上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