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想激情上闆,結果剛踩上去,滑闆就不受控制地往後走,重心不穩,眼看是要摔下來了。
“诶!诶!許知泗!”她下意識喊。
下一刻,有人握住她的胳膊,将她平穩送到地上,還懶散說了句:“在呢。”
“蹬地的時候要用腳掌,不能用腳後跟。”
“左腳上闆的時候不要往後看,身子别傾。”
“刹車用左腳輕輕擦着地刹,重心放右腿才不會倒。”
……
趙初想也很聰明,調整了幾次姿勢,自己練了幾遍就學會了。
一次順利的滑行加腳刹後,她打算去找許知泗彙報成果,卻發現他在接電話,全程在聽對方講話,偶爾回一句,臉上偶爾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見她走過來,許知泗挂了電話:“我得回家一趟,晚飯下次吧。”
“怎麼了?”趙初想問。
“家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把廚房水管弄壞了,家裡淹了,樓下天花闆也濕透了,告到物業那邊了。”許知泗咬牙道。
不速之客?
聽到這四個字,趙初想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Apollo和恒星的臉。這說的該不會就是他們吧?畢竟人數對上了。
許知泗伸腳踩了一下滑闆尾端,随後滑闆整個翹起,被他握在手裡:“走吧,先送你回去。”
趙初想則沒應答,站在一旁,緊緊盯着他的動作,若有所思。
直覺告訴她,許知泗說的八成就是Apollo和恒星,她一直疑惑,Apollo和許知泗是什麼關系?許知泗的雙胞胎兄弟又為什麼會和Apollo走在一起?
或許今天就能找到答案了呢。
……
“不走嗎?”突然,許知泗的聲音撞進趙初想的耳朵裡。
思緒被打亂。
他抱着兩塊滑闆,已經走到了緩坡另一頭,正轉過身子看她。
夜晚的江邊,風很大,從他上衣擺裡灌進去,一鼓一鼓的,他的頭發也有些淩亂,藍色毛發夾雜其中,比一旁草坡上的雜草還野。
二人站在緩坡各一側,就這樣對視了半分鐘。
終于,趙初想看着許知泗的眼睛問:“你家在哪個區?”
“不記得了。”許知泗答得随意,“怎麼?”
趙初想沒有立刻接話。
她在思考。
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就不可免地咬了下嘴唇,心跳變得更快,“撲通撲通”,連耳膜都在同步振動。
“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家吧?”終于,她閉着眼睛,将話吐了出來。
一時沉默,唯有風聲。
再擡眼時,她看到對面許知泗的睫毛顫了一下。
果然,這話還是太大膽了。
一個女孩子,對着一個男人說:“陪你一起回家吧?”這是多麼讓人想入非非的場景啊!
趙初想臉色都有點白了,可這是了解許知泗最好的機會,她不能錯過,知己知彼,才能順利拿下嘛。
不知過了多久,另一邊的許知泗恢複了自然的神色,他輕笑了一聲:“想跟我回家啊?”
他的聲音夾雜了很明顯的調侃意味,比平時更啞,就像他的掌心那樣,遍布砂礫,聽起來很像是在說情話。
這令人臉紅的錯覺讓趙初想更緊張了,她急忙擺手解釋:“我的意思是……我修水管特别厲害,也許可以幫到你。”
許知泗不甚在意地哦了聲,臉上卻染着隐晦笑意。
又一陣風從趙初想耳邊擦過,華燈初上,淺江的江水在燈光下閃爍着鱗片般的光芒。
二人再次僵持。
趙初想:“……”
許久不回應,看來他是不願意。
他大爺的,自己都這麼豁出臉面了。
趙初想咬了咬後槽牙,但為了緩和氣氛,她還是扯着笑容,擺了擺手。她本想說:“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可“我”字還沒說出口,對面許知泗泛紅的嘴唇動了動,明明隻相隔十來米,他的聲音卻仿佛穿過了十幾個光年,曆經沉霜,來到趙初想面前。
“行啊,那就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