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耽誤了少爺參加冰雕大會,我們老子娘隻怕要一起被打死。”
“管家,這可怎麼辦啊!”
聽着周家仆人的話,崔幼儀卻是暢快了,原本想繼續嘲諷他們一波,但想到自己的任務,隻好管住自己的嘴。
多好的機會啊!周家仆人沒了交差的冰雕,她洗清冤屈換取活命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思前想後,崔幼儀還是不想虧待自己的嘴。
“周家的管家,你要不來猜猜看,這黃泉路,咱們誰先上路啊?”
管家眯着一雙眼,不懷好意地盯着崔幼儀:“哼,你們一介流放之徒,衆目睽睽之下毀了我們周家的寶貝,今日我若帶着你們去衙門,縣令大人自當給我們一個公道。”
聽到縣令二字,崔幼儀猛地記起自己剛才看過的律例。
根據永和三年頒布的新律法,她們這些流放人員有兩種安置方法:
其一,根據官府需要,男子被安排去修築工事或服兵役,女子則被分配到當地官員、大戶人家做粗使丫鬟。
其二,所有流放人員将要被派去開荒。說白了就是官府給塊荒地,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臨行前,崔家人收到消息,他們一行将會被安排去開荒。雖說開荒前途未明,但好歹有個自由身,若周家勾結官府,崔家衆人将有可能被發賣成周家的仆人,從此淪為賤籍……
為了不淪為賤籍,崔幼儀隻好嘗試說服自己“低頭”。
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氣不氣。
經過一番心理建設,崔幼儀平複好心情,走上前撿起地上最大塊的一個冰雕殘件,“若我說,我能救你們呢?”
管家拽着自己的八字胡,死死盯着崔幼儀。
“管家,她一個嬌小姐……”
“與其大家一起死,不如化幹戈為玉帛?”崔幼儀懶得再聽周家一行的廢話,“你們承認我并未偷盜,還我崔家一個清白,我給你一個新的冰雕作品,讓你回去交差。我們兩方人隻當今日從未見過。”
“如何?”
*
日漸西斜,蟄伏的山巒像極了吞人巨獸,荒野的破廟被襯得更顯危機四伏。
廟中,差役以及周家的仆人都在憂心自己的交差時間,逐漸變得焦躁,隻有管家死死盯着崔幼儀雕刻的作品,神色莫名。
隻不過沉浸在冰雕創作中的崔幼儀根本無暇顧及。
早在開始雕刻冰雕之前,她便收到了系統提示音,知道自己不僅完成了任務,還獲得了一個新手禮包,隻等一切安定她便可以去拆盲盒了。
雖然想拆盲盒的心是急切的,但是崔幼儀本着對作品負責的态度,還是一心一意地雕琢自己的作品。
崔幼儀小心翼翼地在冰塊上敲擊刻畫,冰镩深深淺淺落下,幹淨利落的線條錯落着構成栩栩如生的錦鯉。
伴随着最後一筆的落成,崔幼儀狠狠松了一口氣。
天知道她多怕管家不靠譜,但凡他找來保溫的東西不靠譜,這比巴掌大點的冰塊早就要化成水了。
“東西即已交付,那我們……”
崔幼儀站起身活動經骨的時間,管家卻是一把上前搶走了冰雕。
“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崔幼儀話還未落音,便被管家打斷,整個人直接被周家的仆人捉住。
她這才意識到,周家這雜碎管家又叫了新的人過來!
“七尺男兒竟然出爾反爾?你這樣毫無誠信的人還能當管事?”
崔幼儀恨自己沒長心眼子,但此時她已經失去了先機,隻能寄希望于那群差役,還希望他們有幾分血性,隻是這群人果然跟她想的不一樣——因為他們眼睜睜看着崔幼儀被拿下,還配合着隔開了崔家其他人。
管家一把抓住了崔幼儀的頭發,拿匕首敲着她的臉,半是炫耀半是威脅:“賤蹄子,來了我們甯古塔,就要守我們甯古塔的規矩。”
“要知道,走不出這雪地的人可多了去了。”
崔幼儀:最煩狗仗人勢、裝腔作勢的人……
“把她給我帶回去,就當送給少爺的大禮了。”
“各位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日後若是有機會,盡可去我們周家做客。甯古塔地界,我們周家總是說得上話的,隻希望各位知道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
說罷,周家的仆人便給差役送上了一個滿滿當當的荷包。
幾個差役雖覺得周家為難一個小女子不成體統,但在人家的地界上,他們又怎敢得罪朝中有人的地頭蛇?不若領了銀子封口,自己還得個體面。
崔幼儀大腦飛速運轉,但是這荒郊野外,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真是毫無辦法。
崔幼儀在心裡瘋狂呐喊:“系統,系統,你說句話啊!”
“你的宿主又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啦!”
可系統隻是一味不語。
眼瞧着自己要被周家的仆人帶走,崔幼儀打算賭一把開個新手禮包博個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一隊人馬快行而來,将廟中衆人團團圍住。
兩道系統播報,接連響起。
【恭喜宿主解鎖新手禮包,獲得甯古塔生存道具:XXXXXX】
【恭喜宿主解鎖甯古塔生存篇重要角色——縣令——王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