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有種被捉奸的即視感?
崔幼儀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又怕此地無銀三百兩。
隻好眨巴着清澈的眼睛,力争與王隽撇清關系。
這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
王隽換上了一副生人勿近的臉:“喬姑娘,還請自重。”
“你們剛剛到底在幹嘛?”喬薇薇站在門前紅着眼框,泫然欲泣,俨然一副正宮捉奸的模樣。
“姑娘,我們可是……”
崔幼儀解釋的話還沒說完,王隽卻像失了耐心一樣開口打斷。
“夠了。”
“喬姑娘,若你有冤情要呈,盡可去衙門告狀,若你無事,那邊請。”
王隽直指大門,俨然要送客。
“好你個王隽,真當自己是個香饽饽不成,我喬家可是甯古塔鼎鼎有名的家族,我可是我爹的掌上明珠,你竟敢如此折辱我!”
喬薇薇的眼淚說掉就掉,突然就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驚!千金小姐邂逅傀儡縣令,肝腸寸斷竟為哪般?
亂入瓜場的崔幼儀恨不得化身瓜田的猹,一口氣将瓜吃個明白。
這姑娘可是真勇啊!跟她以為的遵循所謂女德女戒古代的女子完全不同。她怎麼能看她傷心落淚呢?
于是,崔幼儀趕緊給王隽使眼色:“你快哄哄啊!”
别把我扯進這三角關系啊!讓我靜靜地當個猹啊!
王隽一時分不清崔幼儀跟喬薇薇誰更讓他頭疼。
自打去歲他帶人從山匪手裡救下了省親歸來的喬薇薇,從此便過上了三天與她偶遇、五天被喬家人宴請的日子,不時還要被喬薇薇的三個哥哥警告一番。
事關姑娘名聲,也不好擺到明面上說,無奈之下,他硬生生在家躲了一個月,希望喬家人能明白他的态度,卻不曾想喬家人竟變本加厲想強搶他……
他想一勞永逸搜羅喬家的罪證,結果無功而返。
堂堂縣令被逼到如此境地,他這個縣令當得可真是憋屈!
“喬姑娘,在下……”王隽顧不上什麼姑娘家的顔面,他實在受不了被人追着躲的日子。
“夠了。”喬薇薇抹了把眼淚,倔強打斷王隽的話,“真以為我是來找你的啊!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堂堂喬家大小姐,要什麼男人沒有!
若不是他救了自己一命,又生的俊朗,她才不會想着女追男隔層紗,給他一個機會呢。
想到王隽這段時間對她避如蛇蠍,喬薇薇臉色鐵青,深覺丢死人了。
真當她是一個不要臉面死纏爛打的人?她都已經一個多月沒來找王隽了!
王隽:……???
崔幼儀:哇哦!這瓜的走向!!!
喬薇薇看着王隽一副“你看我信嗎”的樣子,冷呵一聲指着崔幼儀:“呵,我是來找她的!”
“我?”崔幼儀壓根沒想到還有這種轉折?
唉,她這該死又迷人的魅力,注定不能當暗處吃瓜的猹了。
王隽以為喬薇薇是來找茬的,一個箭步就把雲裡霧裡的崔幼儀護到身後。
“喬姑娘,是在下得罪于你,何苦開罪旁人?”
王隽眉頭緊皺,已然怒火中燒。
“你……”被自己曾經好感過的人視作蛇蠍,喬薇薇又羞又惱還氣,滿腔委屈無法言說。
她們喬家向來都是安分守己,對王隽也都是以禮相待。
誰知有人想攀附他們喬家,膽大包天幹出了強搶縣令這種事。若非祖父及時歸家制止,隻怕喬家都要成為甯古塔的笑話了。
可偏生這各種緣由卻是解釋了都沒人信,家中幾個嫂嫂也為此跟哥哥鬧了嫌隙,她也很委屈好不好。
崔幼儀在身後悄悄拉了下王隽的衣擺。
這姑娘家面子還是薄,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豈不是徒增冤孽有損功德?
既然沖着她來的,斷沒有躲在人後、等别人替自己出頭的道理。
“喬姑娘,不知找我所為何事?”崔幼儀從王隽身後走出,還貼心地掏出了自己的帕子給喬薇薇。
喬薇薇呆呆地看着崔幼儀給她遞的帕子,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半晌才接過帕子,語氣不明地問:“你就是甯古塔最近盛傳的女冰雕師?”
崔幼儀一愣:“呃,若是你說的那個人叫崔幼儀的話,那應該是我。”
喬薇薇上下打量着崔幼儀,還圍着她繞了一圈,這一連串的行為讓崔幼儀有點摸不着頭腦。
王隽卻是想起了一樁往事。
喬家有位姑奶奶,幼時極有冰雕天賦,也曾有機會嶄露頭角,但後來卻因不明原因立誓不再碰冰雕半分,匆匆嫁往外地,一去便是幾十年未曾往來,今年她家有個孫子遞了報名帖,說是要參加冰雕大會。
莫非喬薇薇今日前來便是因為這樁事情?
“你瞧着也沒有什麼不同,為何你能學習冰雕?”喬薇薇突然開口,打破了沉寂。
崔幼儀不解:“我為什麼不能學冰雕?”
“自古便沒有女子學習冰雕的道理。”
“誰規定的?”崔幼儀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