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醒醒。”歲宜有點看着床上臉色通紅的公孫玲珑一臉焦急。
公孫玲珑突然這兩日染上風寒,發起了高熱,想是前日累到了,之後來到陌生環境,又有點水土不服,歲宜不免有些自責,早知道當初她應該強硬的陪着郡主上山的。
“唔...歲宜我好熱。”公孫玲珑覺得自己身體渾身燥熱,有種久居沙漠的燥意,又是這廢物身子,不就是爬了會山嗎?
她強撐着坐起身來,看清歲宜眼底的自責,怎麼可能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呢?
連忙安慰道“你别自責,我根本就沒怎麼爬山,是那洛易背我上山的。”
歲宜聽到洛易的名字,眼底布滿陰霾,眨眼間又消失不見,望着公孫玲珑道“郡主,那洛易除了背您上山,還有做什麼别的嗎?”
“那倒沒有。”公孫玲珑有些詫異。
歲宜竟然如此敏銳,那洛易渾身清雅有禮,旁人委實看不出他的底細,她竟然能一眼識别。
歲宜很少這般警惕一個人,畢竟對她來說,再大的危險她都可以解決掉。
公孫玲珑早就發現,歲宜剛見洛易第一眼,渾身便帶了一絲殺意,甚至無法掩飾,雖說她是暗衛之主,但是身上從來不會洩出任何情緒。
這一次她的殺意竟然壓抑不住,好似對方洪水猛獸一樣,比她更清楚那洛易的底細。
歲宜看了一眼公孫玲珑,眼底略有一絲擔憂。繼續囑咐道“郡主,那洛易這麼年輕就坐穩帝位,肯定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那人看似溫潤實則滿眼都是算計。”
以她的了解,此人從來不做無利可圖之事。
他跟郡主素未謀面,又怎會如此好心,恰好前後腳,還背郡主上山,這根本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若是無利可圖,恐怕就算幼兒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看來他盯上郡主了。
“算了,别管那洛易了,今天是開學宴禮,我怕是要遲到了。把我衣裙拿來。”公孫玲珑眼下也無法顧及洛易,掙紮着便要起床。
開學宴禮遲到不好,會影響到大明國的名聲,畢竟這個書院是四國學子皆有,她就是強撐着也要趕過去。
“郡主,您身體這樣,委實不适合起身,還發着熱呢?”歲宜按下公孫玲珑要起床的身子。
端起旁邊的藥碗“先把藥喝了,方如是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歲宜,今日開學宴禮,我不去那些學子怕是覺得我們郡主府的人無禮。”公孫玲珑一口氣灌完湯藥,被苦得一陣哆嗦,雖然早就有準備了,但是還是苦得不行。
為什麼她覺得這藥一次比一次苦,果然她對喝藥這種事情,永遠都沒有準備好。
歲宜也沒有再勸,她哪裡看不出來,郡主眼裡的失落,人人都說如意郡主萬千寵愛,哪裡知道她眼裡的無奈。
連那個所謂青梅竹馬的明則羽都不知道,隻顧自己眼前的困苦。
小心擦拭她嘴角的藥漬,拿起旁邊的衣裙,給她仔細穿好,緩緩簪好蝴蝶步搖。
“就這樣吧,不用上妝了。”公孫玲珑拉住歲宜正準備上妝的手說道。
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既不會搶風頭,也不會過于樸素,把握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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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書院一年一度開學禮宴。
每年今天便是整個書院學子聚得最齊的一天。
整個書院熱鬧非凡,畢竟每個學子的學業難度不一樣,有些師兄師姐,過一段時間便會下山遊曆,很難像現在這樣聚齊。
整間大堂不隔簾,不劃分,男女不割席,按照入學的時間從上到下依次劃分。
兩邊侍從正有序的整理桌案,清點到場名冊遞給上座的院長白見山“院長,學子皆已到齊。除了...”
“除了誰?”白見山收起名冊,看着支支吾吾的侍從說道。
“大明國如意郡主。”侍從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到對方的身份,随即請示道“馬上就要開宴了,不知...”
“知道了,準時開宴。”白見山打斷道。
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壞了規矩。
思索片刻又道“過會如果還是未到,就說郡主身體有礙,已經提前請了病假。”
頓了半晌吩咐道“你現在去郡主院子看一下。”
“是。”侍從立馬隐去。
“公孫玲珑怎麼還不來?”明芷柔看着底下空着的座位,在一群滿座的人群裡面格外顯眼。
看着桌前公孫玲珑幾個大字更不順眼道“皇兄,公孫玲珑真是丢我們大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