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你行，你當然行，但是——”

“放手，快放手。”她把林南延的手拍得啪啪作響，從對方手裡搶救下自己的勞動成果。

“我好不容易寫好的卷子，你就給我劃破了，要劃劃你自己的卷子去。”

林南延默不作聲地松開手中力道。

被奪來的中間有好大一條黑色裂縫的卷子，非常顯眼，姜晴忍不住怒瞪林南延一眼。

“你籃球水平怎麼樣？”她放下卷子。

她見過林南延打籃球，具體的能不能參加比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業餘和專業水平她也分不清。

她忍不住道：“可别連選拔賽都升不上。”

林南延：“我盡力。”

姜晴琢磨着“盡力”二字，一聽就不保險，她還得多找幾個會打籃球的當做主力選手。

目光轉到王華沺身上，他首先排除，那小身闆一看就不行，隻能勉勉強強當她們的拉拉隊。

姜晴移開視線，看到教室後面人胳膊在行動間隐隐露出的肌肉，她眯起眼睛，陳衡肯定行，就上次那個和林南延配合着打架的架勢，不行也得行。

想到這兒，她蹭蹭蹭地跑到教室後面，扯出大大的笑容。

陳衡隻覺得頭頂有一層熟悉的陰影落下，擡頭就對上女孩燦爛的笑臉。

“陳衡，你會打籃球嗎？”女孩連聲線都是飛揚的，帶着一股獨屬于她的朝氣。

陳衡坐起來，把手中的木頭放下，問：“怎麼？”

“學校要進行籃球比賽，我覺得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放松機會，你要不要參加。”

“你和林南延一看都是那種長得非常擅長運動的樣子，一定能在這場比賽中大放光彩的，一起來不？”

“林南延？”陳衡的目光越過期待他回複的姜晴，正對上林南延看過來的視線。

他微笑：“好啊。”

姜晴在心中暗暗比了個剪刀手，又搞定一個。

坐在原位的宋爽看着她一系列絲滑的動作反應不過來，回神後她張大嘴巴，“你來真的？”

姜晴反問：“我什麼時候來假的了？”

她招招手，示意宋爽附耳過來，“你這樣，我們...”

迎着閨蜜投過來的敬佩目光，她仰起下巴，“你可以嗎？”

宋爽握拳，信誓旦旦地保證：“等着瞧好吧。”

聽着一旁小心翼翼似乎在密謀事關國家生死存亡大事的兩個女孩的小聲絮語，林南延自覺地從桌兜裡取出厚厚的筆記本放到桌子上推過去。

“謝了。”姜晴眼睛一亮，她與宋爽默契地對視一眼。

行動！

林南延忍住眼角抽搐的欲望，默默地遠離了她們幾分。

意料之中的，宋爽的聲音驟然拔高。即使在喧嚣的下課時間裡也是響亮得出奇，周圍的同學都忍不住被吸引注意力，擡頭張望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真的給我嗎？”她牢牢地抱着手中的東西跺腳激動極了。

蔣凡作為宋爽的同桌，首當其沖，女生音波的沖擊吓得他小心髒一抖一抖的，手中一斜，劃出歪歪扭扭的軌迹。

他閉上眼，默念：靜心，忍氣。

我要鍛煉自己的耐力，我是成大事的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就在他快要把自己哄好的時候，同桌那誇張的聲音再度響起重新點燃了他心中的暴躁因子。

啊啊啊，快要忍不下去了怎麼辦。

宋爽掐着尖叫音：“這可是林南延作為學神從未公開的獨家秘訣，”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高調了，她的聲音小了下去，生怕别人聽到一樣，不敢置信一般悄咪咪地再三确認，“真給我了？”

什麼？他們聽到了什麼？！

學神從未公開的獨家秘訣？

是他們想的那樣嗎？

一時間，凡是被宋爽大嗓門轟炸到的地方，寫作業的也不寫了，背書的也不背了，偷吃的零食的也不偷吃了，全部的目光唰唰地都聚集在教室窗邊那一小塊角落。

誰還沒有一個提高學習成績的夢想了？

快讓他們聽聽，别藏私啊！

處于風暴中心的林南延忍耐着腳趾扣地的沖動，握着筆杆的手都在隐隐顫抖，他面無表情地充當擺放在櫃台上任人浏覽的貴價商品。

做作的女聲仍在繼續。

姜晴假裝沒看到周邊人紛紛看過來的灼熱視線，“當然是真的，不要懷疑，”她拍拍宋爽的肩，忍痛割愛道，“要不是你幫我這個忙，我才不會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