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恍然大悟。
夏起時:“李博文留下的未完成的遺言,他想告訴我們,野獸是用鑰匙打開的艙門。404、407遭受野獸襲擊後,艙門都是開啟狀态,而艙門無法用外力開啟,那麼就隻剩下兩種開門方式,從裡面開啟和從外面用鑰匙開啟。李博文沒有主動打開艙門,于是隻剩下一種可能,鑰匙開啟。”
“夏哥你太厲害了!”楊青一把攬過夏起時的肩膀,激情吐槽,“說實話,誰能想到一頭野獸拿鑰匙開門啊,它那爪子能握緊一枚鑰匙嗎?”
說着,他虛握拳頭模仿了一下。
夏起時不動聲色地移開了楊青的爪子,幹笑兩聲:“所以感謝大家的提問,排除了暗道和穿牆的存在,我才敢說出自己的推理。”
“我們每人手中有一把自己艙門的鑰匙,備用鑰匙在誰那呢?”木暄雲面無表情問道。
夏起時:“十有八/九在船長那裡。”
“是野獸偷了備用鑰匙還是船長将備用鑰匙給了野獸?”王饒與夏起時對視,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答案。
“我們是魚缸裡的小魚,為了成為貓的口糧而活着。”
“胡說!船長才不會這麼做!”薩利突然反駁,“船長非常痛恨貓的存在,他想找到貓,殺死貓,他怎麼會把你們喂貓呢?”
夏起時冷眼看她:“你傻嗎?想要殺死貓和把我們喂貓,這兩件事并不沖突。”
“404!”薩利被怼的啞口無言,雀斑臉蛋漲的通紅。這個404總是和她作對!
“請問,貓一天殺一個人嗎?”陳芳草終于行駛她的提問權利。
氣呼呼的薩利抹了把臉,仍盡職盡責地回複道:“是的。至少死一個人。”她的神情充滿了悲傷。
“這就能解釋了。”陳芳草對薩利說,“我們是等級最低的黑衣服,是被犧牲的船員。船長為了保護你們這些高等級的船員,将我們送到貓的口邊。因為貓殺了我們一人,你們的死亡威脅就會大大減少。”
薩利瞳孔震顫,仿佛剛剛意識到這個殘忍的現實。
第二天的工作任務沒有第一天勞累。就是将貨艙裡的貨物搬到甲闆上,曬一曬太陽,下午的時候再搬回去。
比起第一天的全天候在太陽下暴曬,這個工作輕松多了。
楊青抱着一個小箱子在樓梯上磨磨蹭蹭,大家都喜歡在陰涼的地方偷偷懶。
“要不我們直接起義推翻船長暴/政?”
于惜花默默經過,冷不丁道:“【請認真扮演角色,務必遵守員工守則】。‘上帝’的話你忘了嗎?我可不想ooc,然後受到劇本世界的制裁。”
楊青:......你記得真清楚
“少廢話!動作利索點!”
換了新的白衣服來監視六人的工作,這兩位水手比較刀腐嘴豆腐心,但還是套不出什麼話來。
六人在搬運的過程中偶爾遇到其他顔色衣服的水手,他們看到黑衣服後,要麼直接無視,要麼偷偷地打量,眼神裡都帶有一絲輕蔑。
陳芳草點明了大家的身份立場後,衆人看那些水手的眼神裡,又品出一絲可笑的同情,一種高等級向低等級的俯視,俯視将死之人。
時間越接近夜晚,籠罩在衆人身上的的緊張感就越發明顯。
特别是夏起時與木暄雲之間。
自從早晨的提問時間結束,木暄雲就沒有和夏起時說過一句話。每當夏起時試圖靠近時,木暄雲就像裝上避障功能機器人,自動躲開。
就在衆人返回艙室接受自己今晚的命運時,夏起時終于在403門前堵到了木暄雲。
“就讓我說一句話行嗎?”
“你說。”
“……”夏起時沒料到木暄雲如此爽快。
木暄雲:“你不說那我就說了。你為什麼要在船長和薩莉面前那麼冒頭?鑰匙在船長那裡,他能夠決定今晚死的人是誰。你不知道你今晚的危險性最大嗎?”
“也不一定吧,也許是随機的呢。”夏起時試圖安撫。
“如果是野獸來選擇開哪扇門,我可以安慰自己是随機的,如果鑰匙在船長那,船長選房間難道是随機的嗎?
“如果不是我,那就是别人。”夏起時站在道德制高點上。
“你想做聖人,我又不是什麼聖人!”
兩人的争吵引來了其他人的目光,大家并沒有上前勸阻。他們多少能夠感覺到夏起時和木暄雲是彼此認識的,隻不過兩人之間有着很别扭的陌生感。陳芳草看着對峙的兩人,捏緊手心。
木暄雲察覺到旁觀者的存在,收斂了氣勢,壓低聲音說道:“我不想看到你去送死。”
夏起時:“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木暄雲不領情:“說的像你是為了我一樣。”
夏起時:“你也可以這麼想。”
木暄雲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他氣急敗壞,眼淚在微紅眼眶裡打轉,搖搖欲墜。
看到這樣的木暄雲,夏起時的心口就像被撓了一下,他神情溫柔,雙手搭上木暄雲的肩膀,漂亮的雙眸直視對方。
“你相信我嗎?”
一滴淚珠從木暄雲的眼角滑落。
“我什麼時候沒相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