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一隻覺得頭皮發麻，他強忍着不适走上前開始了他的表演。

“景……”啧，真叫不出口。

林楚一咬着牙：“景哥哥，你在等我嗎？”

季景戈對他招招手，笑容溫和。

“一一，你回來的正好，我想送你一件禮物，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林楚一很乖巧的接話：“是什麼呀？不會是這個銀色的镯子吧？”

季景戈揚了揚嘴角，在林楚一走到身邊時抓起他的手，将銀手镯放在他的手腕邊比了比，邊比邊說：“一一真聰明，你看看，怎麼樣？”

林楚一直覺這镯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嫌棄得不行，還要裝作不經意道：“我更喜歡金子做的呢，這銀色，不太配我，會襯得我雪白的膚色有點黑。”

正經的話說完，他又故作驚訝：“景哥哥？你說的小禮物不會就是這個吧？也太不用心了吧？這镯子上連一個花紋都沒有，一看就不值錢，我才不要呢！”

說着，他推開了季景戈的手，白眼一翻，将嫌貧愛富表現得淋漓盡緻。

這還是他上班的時候跟公司的一個女同事學的，那位女同事每天正事不在，隻想着跟她的魚塘聊天。

美名其曰：“真能釣到凱子，誰還想上班啊！”

想到自己的同事們，林楚一心頭一緊，鼻尖有些酸痛。

M81星沒了，他們也沒了，他的前二十四年活得就像是一場夢。

他有些茫然，目光轉動間忽然看到了自己的雙腿。

林楚一想到什麼，突然迫切的轉動視線，随後從一名正好路過的船員手裡搶走了他的半瓶礦泉水就要往自己腿上澆。

他現在是一條人魚，有沒有可能他本來就是一條人魚，前塵不是如夢，而是就特麼的是夢。

可他的動作又猛地頓住。

如果那些都是夢，他的老婆呢？

“喂？你幹什麼？”

被搶水的船員很是生氣。

季景戈有些不悅的掃了船員一眼，明明沒做什麼，船員卻被吓得立刻噤聲。

船員嘟嘟囔囔的跑了。

季景戈走到林楚一身邊，擡手接過水瓶的同時用另一隻手擡起了林楚一的下巴。

被迫仰起臉，林楚一的視線慢慢的聚焦到他臉上。

這個狐狸眼，真是怎麼看都讓人讨厭，360度的讨厭。

他想着，沒吱聲，準備看看季景戈又要幹什麼。

季景戈勾起嘴角，聲線低沉蠱惑：“不要就不要吧，搶别人的水做什麼？”

林楚一不理。

季景戈低垂下臉，鼻尖幾乎要抵着林楚一的鼻尖般，強迫着林楚一靠近自己。

他戲谑微笑：“魚尾巴可走不了路，要哥哥抱你回去嗎？”

林楚一蹙眉，他的腿又沒變成魚尾巴。

那瓶水并沒有灑下一滴，但季景戈顯然不打算讓他說話，他掌心翻轉，半瓶水立刻傾瀉而下，盡數灑在了林楚一的雙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