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忽然有些慶幸溫楚暫時失了嗅覺,否則就alpha信息素的沖撞,即使他不會有任何生理反應,但一樣會受不了。
離纜硯已經不再提醒他現在需要使用抑制劑,因為調節劑逐漸降低的信息素爆發水平正在趨于臨界值,隻一貫提醒着他此時起伏極大的心率。
“沈燕回。”溫楚問,“你之前來過劣法星嗎?”
沈尋差點笑了,合着等他忍耐生理極限的時候來審問他麼?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沈尋說:“沒有。”
似乎看出沈尋的不耐,溫楚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可以讓蜘蛛替你調節,模拟omega信息素,這或許能讓你好受一點。”
溫楚握住沈尋的手,溫度燙得灼人,他像握了一塊鐵,不久手心就汗濕一片,但仍然沒有放開。
蜘蛛随着離纜硯建立雙向鍊接,馬上就要爬到沈尋的精神網上。
沈尋的心髒不規律地跳動着,隐約嗅到一股極淡的冷桂氣息,像是雪地裡開出來的桂花枝,嬌小柔蕊的花瓣上又覆了薄薄一層細雪。
剛剛被拉回危險點的信息素刹那間飙升,然而鍊接卻陡然單方面斷開,溫楚輕呼一聲,被沈尋拉進了醫療艙裡。
醫療艙裡待兩個人十分狹窄,沈尋扣着溫楚的手調整了一□□位,把人壓在下面。
因為距離極近,溫楚幾乎感受得到迎面的灼熱氣息。
他皺起眉頭:“你做什麼?”
越是密閉的空間,信息素越是盈滿。
溫楚皮膚白皙,臉上的血污已經被洗盡,漆黑的眼睫根根分明,隻有眉頭微蹙着。就算在這種被束縛的情況下也依舊沒有局促,隻有幾分不耐。
這就是beta嗎?
沈尋眉梢微挑,低聲道:“我易感期還過來招我,存心惹我不痛快嗎?”
離得近了,那股子冷桂的氣味又若隐若現,仿佛此刻就缭繞在四周,好似一種尋常的氣味,很好聞,雖然沒有剛才的生理反應,但沈尋忍不住低頭,想嗅得更多。
嘴唇不小心碰到溫楚肩頸的時候,沈尋看見對方似乎掙紮了一下,他稍頓片刻,喉結上下一滑,偏過了頭。
“别用僞造的omega信息素撩撥我,除非你想讓我标記。”沈尋盯着溫楚良久,看見對方幾乎算得上有恃無恐的淡定忽然笑了一下,“忘了,你是beta無法被标記,難道被我咬一口就好受麼?”
這句話的尾音上揚,沈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溫楚,餘光裡忽然瞥見溫楚領口裡面一點深色的印迹,不等他看仔細,身下的人有掙脫的迹象。沈尋下意識地用了幾分力度抓住溫楚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從溫楚肩頸穿過,半掐半托住他的脖頸,這是個alpha下意識的動作,但十分暧昧。
無論是alpha還是omega,後頸薄薄一層的皮膚下都存在腺體特征。十分私人,一般人不會輕易有觸碰的機會。beta沒有,可溫楚還是被碰出了一點身體發麻的感覺,忍不住蹙起眉頭。
“僞造omega信息素可以幫助你快速解決,免得難受。”他冷聲提醒,尾音卻因為沈尋食指輕輕磨着他的側頸而稍微變調。
沈尋目光微垂,聲音很冷:“不勞費心。”
說完他起身離開,頭也不回。
直到人走了許久,溫楚才回過神般,感受到胸腔裡心髒跳動得明顯。
被拒絕精神連接的蜘蛛從數據裡化了出來,依舊穿着它鮮豔的大紅襖,慢吞吞地動手開始準備修複主人過分不平靜的情緒。
溫楚制止了它。
他躺了好一會,從醫療艙裡面出來時,不禁覺手心裡已經汗濕。
快到劣法星的時候,信号通訊才逐漸正常,溫楚良久沒收到消息的離纜硯終于活動了一下。
克洛的信息排在前列,盡管溫楚不想看,還是第一時間傳到了他的腦海裡。
克洛:“我很遺憾,希望你現在一切安好,回來見證我們的世界吧。”
對比克洛這沒頭沒尾的話,安塞爾的消息又多又緊急。
安塞爾:“阿楚你在哪裡,平安嗎?”
安塞爾:“克洛突然翻臉,安德魯圖窮匕見,他們要圍剿赤刃幫。”
安塞爾:“藍堡的很多才打完疫苗還處于病毒戒斷期間,毫無反抗之力,克洛已經拿下了,他們想要赤刃幫的地下防空洞航道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