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心心念念的裴寂揉了揉鼻子,嘴角的笑容就沒落下過,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在自我解讀方面,他和謝将時其實各有各的堅持。
比如現在,裴寂大開着車窗以百碼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冷風張着口往車裡灌,就是謝将時都要說發神經的行為,裴寂打個噴嚏還認為是謝将時在想他。
裴寂自由散漫慣了,而謝将時極其規矩。
性格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日常就是磨合,每天雞飛狗跳,永遠不會無聊,謝将時生氣會連着三天隻叫裴寂小名,裴寂生氣則付諸行動,親得狠做得更狠。
前者主打精神攻擊,後者注重物理輸出。
想到這些,裴寂像瀕死之人注入生氣,重新變得鮮活。
他讨厭沒有回應的對話,讨厭空蕩蕩的房間,讨厭死寂的墓園。
有一刻,裴寂曾無比憎惡他的名字。
猶如詛咒。
像是印刻在命運中,注定他一生孤寂。
如果謝将時沒有出現,『裴寂』将永遠是一個代号,一個沒有靈魂的路人甲。
直到走完該走的路,看完該看的故事,裴寂才拿回屬于自己的人生。
真好,謝将時還活着。
真好,故事才剛剛開始。
裴寂感覺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他迫不及待地想在謝将時回京前安排好一切,途中沒怎麼休息便直達目的地。
到租車行交了車,時間指向六點半。
裴寂又拖着行李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宿舍樓下。
至于為什麼不坐車,問就是室外太冷,手機直接黑屏無法重啟,兜裡連個硬币都沒的裴寂被迫空腹有氧。
宿舍沒變,還是602,門上仍貼着“内有惡犬,勿入!!!”的字樣。
門沒鎖,裴寂推門而入。
寒假留校的卓遠聽到腳步聲,眼睛都不帶瞥的,繼續貼着他的假睫毛,抑揚頓挫道:“呦~靜靜,這麼早就返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