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不知道伊伽琺那個雄蟲崽的精神力?你不就在雄管會做事?難道還看不到關于這方面的記錄?”
“目前雄蟲的檔案主要改由杜達菲殿下的侍蟲負責,除非是他們家的蟲,其他蟲現在很難随意看到關于各位雄蟲殿下的信息。”
“哼,那還不是你們沒用!”
揮了揮手,心煩地讓雄管會委派給自己的總助退下,蒂谷眉間忍不住有些燥意。
見到他這個樣子,旁邊端着杯流花酒正和身邊的亞雌說笑的年輕雄蟲,忍不住無語地開口道。
“雄父,你都沒必要去打聽,伊伽琺叔叔的雄子怎麼可能精神力等級比我還低。”
“閉嘴!悠亞,不會說話你就别說。”
臉色黑了黑,本就心煩的蒂谷聽了這話心裡更是不痛快。
聳了聳肩膀,悠亞才不怕他了,不過——
壞心眼的雄蟲,比起伊伽琺這個叔叔到底還是更偏心自己的雄父,這會兒也就安慰對方道。
“别不開心了,雄父。雖然伊伽琺叔叔的雄子不光長得好看,精神力等級還多半比我高,但是你現在也比伊伽琺叔叔好看啊!”
是的,哪怕從前兩蟲在外貌上拼不出個高下,但誰讓蒂谷是張娃娃臉老得慢,還比伊伽琺小了好幾歲呢。
同樣都是卡薩蒙耶家雄蟲的蒂谷和伊伽琺,兩蟲可以說是從小比較到大。兩蟲是同一個雄父,卻有不同的雌父。
不同于伊伽琺由高精神力等級的雌君孕育,蒂谷的雌父隻是一名低等級的雌侍。不止沒有什麼頭銜家底,甚至因為等級太低導緻他的精神力等級也相應的不高。
因為這些原因,蒂谷可謂是從來沒有拼得過伊伽琺。但要不都說不到宇宙爆炸的那天,你永遠不知道蟲神會給你安排怎樣的人生了。
雖然蒂谷精神力等級低,但她卻早早孕育出了一個雄子。而伊伽琺則倒黴地一次又一次誕下雌蟲,這些年他可沒少在這事情上面笑話對方。
但如果他能一直這樣笑下去也好,偏偏現在竟然還讓伊伽琺憑空撿回來了個雄蟲……想到這兒,蒂谷勉強按捺下情緒,轉而把注意力放到悠亞的話上。
悠亞說的也對,孩子的事情跟他們這些長輩有什麼關系,要比還是比他們自己才行。
伊伽琺這些年變得又胖又老,他現在不止長得比他好看,為了今天的宴會,他甚至想盡辦法借到了千柯斯蘭家那位唯一首席級别的設計師去年純手工制作的十件非賣品禮服中的一件。
挺了挺胸,撫摸着身上禮服精妙的古老圖紋繡樣,蒂谷的心情重新又好了起來。
而因為他這個動作,喝酒喝的臉有些紅的悠亞,卻是忍不住羨慕地瞅了自家的雄父一眼。
作為整個聯盟号稱最會設計衣服的千柯斯蘭家族,他們旗下的各大時尚品牌向來都是雄蟲挑選衣物時的首選。
原本雄蟲想要什麼不會有得不到的,但是架不住千柯斯蘭家族本身就有A級雄蟲坐鎮。因此哪怕有些作為非賣品的服裝和首飾悠亞很心水,但對方要是不想賣,他也沒辦法以雄蟲的身份施壓強搶。
而剛好,蒂谷今天身上穿的這件流星沙制服,就是悠亞也很想要的一件。
嘶……煩死了,尼米爾這個雌蟲這輩子是不打算找雄主了嗎?仗着有千柯斯蘭家做靠山就敢動不動說什麼自己的設計是非賣品,隻做展示。
哼,這件衣服不賣,那件首飾也不賣,有本事他以後對自己雄主也這麼說。
不過,那家夥從來都沒露過面,說不定是長得太醜,找不找得到雄主還不一定呢!
忿忿不平又難掩喜愛地再度看了眼蒂谷身上的制服,再度在心裡把設計師罵了一遍後,心裡爽快點的悠亞這才轉過頭,重新逗弄亞雌去了。
雄蟲邊喝着酒,邊輕笑着和亞雌談笑。今天圖拉斯家的宴會廳裡,這樣的畫面明顯很常見。
彎唇,視線從燈光璀璨的大廳内的蟲群掃過,剛剛走進宴會廳的尚陵.祁蒙圖笑着轉頭看向自己同樣盛裝出席的弟弟。
“斯律安,今天來的雄蟲很多,還有不少是你的朋友,需要哥哥陪你去打個招呼嗎?”
語速适中,衣衫雅緻,甚至還願意主動陪同雄蟲弟弟社交。這樣的尚陵.祁蒙圖檢察官,的确非常符合雄蟲心中雌君的理想型。
但可惜,作為親弟弟的雄蟲卻不太買賬。
“不用,管好你自己就行。”
不同于尚陵白底衫黑外襯的簡單又不失莊重的搭配,一身貼身钴藍色寶石禮服的斯律安,今天的着裝一如既往的奢華和閃耀。
但如果單看他還好,可是兄弟兩蟲這樣站在一處,如果說尚陵是那彎懸于星空中皎潔神聖的明月,那斯律安就像是月下扭曲又刺眼的影子。
擡腿離開,甚至都沒跟自己的雄父和雌父打個招呼,斯律安很快走入了自己常交際的幾個雄蟲中間。
欠了欠身,送走了雄蟲弟弟的尚陵,也禮貌地同兩位長蟲表示自己先去與幾位朋友打個招呼,随後便也轉過了身。
轉眼兩個孩子都不見了蹤影,杜達菲拍了拍自己雌君的手臂,兩蟲也先同其他家族來的話事蟲交際起來。
說起來,這一家的蟲倒是都難得有着厚重的事業心。但是像今天這樣,一個宴會全家蟲都來赴會的情況,近些年随着杜達菲年歲的增長還真不算是常見。
但不得不說,杜達菲一家四蟲全部的到來也是釋放了某種訊号。比如原本同樣派蟲去雄管會打聽圖拉斯家這位新雄子精神力等級的蟲們,此刻就忍不住互相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原本就蟲流如織的宴會廳,也因為這些不動聲色的交流變得更加熱鬧起來。老一輩的蟲們面對廳内圖拉斯家的衆親屬蟲笑容更加熱切,年輕雌蟲們舉止也更加端正優雅起來。
而就在這樣的期待中,伴随着代表宴會主人到場的鐘聲被敲響,今天所有到場的賓客也終于放下了酒杯,擡起了下颌,望向了鋪滿寶石碎屑的地毯盡頭。
足尖,踏在階梯的第一層。
挽着一身軍隊常規禮服的晝沙,伊伽琺下颌微揚,如多年前每次作為宴會主人那般,帶着自己讓蟲熟悉的高傲和矜貴神情踏入豪華的宴會廳。
踩着黑色皮靴的腳走得不快,但或許是今天的宴會是值得高興和慶祝的,伊伽琺的步伐還是透露着一絲雀躍。
老實說,除了個别跟伊伽琺不對付的雄蟲以外,今天本來沒有多少蟲的重點放在這位早已經不怎麼喜歡在宴會出現的雄蟲身上。畢竟這次過來的蟲,大多沖的都是某位最近鬧翻了星網順便也收割了無數蟲好奇心的新殿下。
可是——
“這是……伊伽琺?上次我記得在丹紅星球碰到他還不是這樣啊?不是,不是說長相變了,就是,就是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是有點奇怪,以前看伊伽琺殿下走在晝沙将軍身邊還老覺得他們感情一般。但今天明明伊伽琺殿下也沒笑,怎麼看着兩蟲這麼登對呢?”
“你也這樣覺得?今天的伊伽琺殿下看着好像是比以前更穩沉了點,也不是穩沉,就是那個詞怎麼說的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