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懸鋒人難道是畏懼強大的存在嗎?!「甯戰死毋榮歸」!那群煞筆難道不是選擇挑弱的打然後給自己冠上自欺欺人的榮光嗎?邁德漠斯直面翁法羅斯危機才符合我們懸鋒人的追求吧?
懸鋒人:……!
沒、沒毛病啊!懸鋒人不就是要奔赴戰場死在戰場嗎?雖然奧赫瑪很讨厭其他城邦也一般般,但和他們打選擇戰争勝利有什麼意思。
我們懸鋒,要的是「紛争」而不是碾壓局的勝利。懸鋒人驕傲。
這篇由他們懸鋒史官所著書籍的結尾,是一道詢問他們所有懸鋒人的問題:
戰死,還是榮歸?
懸鋒人:「甯戰死毋榮歸」!!
我們懸鋒,就是為了在紛争中戰死而存在的!
邁德漠斯簡直是歌耳戈中的歌耳戈,懸鋒王中的懸鋒王!直接挑戰黑潮領先我們所有人!不敢想自己死于與黑潮的紛争裡會有多光榮!
大家,魔鬼副本就在眼前,刷不刷?
不刷不是懸鋒人!
赢了爽,死了更是爽中爽!
就這個打黑潮爽!隻要讓我們跟着邁德漠斯打黑潮,讓我們宰懸鋒的煞筆我們也願意啊!
*
阿格萊雅放下這新發行被懸鋒人搶購一空的“史書”,看完腦子漲漲的,如果不是自己人性不多,怕不是也被調動起熱血。
奧赫瑪都有不少人沉浸在歌耳戈和邁德漠斯這對母子的人格魅力裡,連參軍的人都增加不少——他們雖然不會有懸鋒那樣「戰死」的追求,但他們有「榮歸」的心啊!
雙方甚至看對了眼,咱們一起打黑潮,我負責前線你負責補給,我「戰死」你「榮歸」,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雖然感覺對方沒品/有病,但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就包容一點吧。
阿格萊雅:“……”
有點抽象,不确定,再看看。
再看懸鋒元老院什麼的已經身敗名裂失去民心了,沒人在乎他們,大家現在隻一門心思想讓邁德漠斯帶自己去打黑潮,回懸鋒城?都行吧隻要能打黑潮在哪都行。
哦對了邁德漠斯還是黃金裔,那他想留在奧赫瑪和其他黃金裔在一起也正常,那就跟着在奧赫瑪吧。
在奧赫瑪還有人負責補給治療後方,離了奧赫瑪他們隻想上前線戰死的懸鋒誰願意幹這活。
懸鋒人就這麼順暢地接受了。
懸鋒元老院已被打成養老院。
阿格萊雅:“……”
阿格萊雅陷入沉思。
“阿雅,你在想什麼?”缇寶老師進來就看見阿格萊雅在思考,好奇詢問。
“吾師,奧赫瑪的元老院你覺得有存在的必要嗎?”
缇寶:???
*
“兄弟,”白厄拍了拍萬敵的肩膀,欽佩不已“沒想到你如此偉大。”
他看了都熱血沸騰想追随邁德漠斯打黑潮。
“……什麼?”
白厄:“……你們懸鋒史官寫的書你沒看?”
“……”萬敵陷入沉默,半響遲疑開口,“那家夥……在發行前專門找了我。”
“說這書是洗腦懸鋒人的,讓我别看。”
白厄:“……”
白厄:“首先我的真心疑似被錯付了放一邊,都直接告訴你是洗腦懸鋒人的了你連看都不看就同意發行了?”
萬敵:“……”
可是都來告訴我是洗腦的還讓我别看總不是害我的吧……
“你清醒一點啊萬敵!”白厄恨不得搖他肩膀,“你看那家夥像是在乎懸鋒的樣子嗎?”
“我不用調查都知道現在懸鋒人肯定滿腦子「甯戰死毋榮歸」想跟你一起打黑潮,連懸鋒城回不回都無所謂了!”
萬敵:“那不是很好嗎?”
白厄:“……他們「甯戰死毋榮歸」啊!”
萬敵:“不一直是這樣嗎?”
白厄:“……”
白厄抹了把臉,開始艱難向萬敵形容,懸鋒人目前對「戰死」已經狂熱到不正常的地步。
萬敵也艱難地試圖向白厄形容,懸鋒人一直對「戰死」狂熱到不正常的地步。
白厄:“……”
萬敵:“……”
“你應該是想改變,對吧?”
“……嗯,但懸鋒人對此相當執着,不是輕易能撼動他們對榮耀對信仰追求的。”
“問題就出在這裡!”白厄終于理順,“現在更難撼動了啊!”
“你再不管懸鋒人都要被洗成傻子了啊!”
萬敵:“……!”
*
“啊?王你說懸鋒人看了那書對「戰死」更狂熱了?”我摸摸後腦勺,茫然,“肯定啊所以我才讓王你不要看免得被影響啊。”
白厄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萬敵,你看我說什麼來着!
“但我并不想懸鋒一族人迷失在這條路上,”萬敵解釋,“除了死于「紛争」這宿命,我想他們有更多選擇。”
我:“好說,現在要打黑潮這狀态挺合适的,懸鋒人又不傻不會去送死,除了把精力轉移到打黑潮上和之前也沒不同。”
“以後我再想辦法往别的方向洗、額,引導他們,讓他們發現更多活法就好了。”
萬敵于是放下心來。
白厄:“……”
你們懸鋒……
還以為多大事,我放下心來,不是王看了書然後犯軸覺得戰死很香就行了。
他可以選擇所有道路,但那應該是出于本心,知曉所有選項的代價與結果,也不會後悔的抉擇。而不是被某些人某些事又或某些物推着脅迫着前行。
郝菲斯辛他們五個的遺願不行,懸鋒那些煞筆和懸鋒人民的期盼不行,黃金裔、王儲的身份以及任何所謂的職責不行。
什麼注定的命運更不行,選擇命運的道路是預言的有品味和王想法對上,選擇别的明顯是王比命運更有品味。
自然,我的想法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