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決定給予「生命花園」的犟種懸鋒人的對待，學者的頭鐵我已經在神悟樹庭見多了——舉例那個捍衛藝術自由的赤陶，别看他們屈服于我的甲方氣場，但他們學派裡精神狀态要打問号的可不少。

「生命花園」學者濃度能高過「神悟樹庭」？我能在後者混得風生水起還能幹不過前者嗎笑話。

總之我單方面定下了送他們去研究種田陶冶身心的未來，給我想清楚了當務之急到底是重現過去還是保護現在再開課題。

剩下的就是頭疼要錢那派，這噴不了，這太現實了。倒也不是沒錢，是不想單方面給錢懂吧，明明是有利于整個奧赫瑪乃至翁法羅斯未來的事情，憑什麼隻有我們掏錢元老院當躺赢狗。

一想到自己花錢培養邁德漠斯·800%産·萬敵然後收成交稅還要分一半給元老院……我不能接受。

看他們賺錢比自己虧錢還難受。

隻能接受吉祥物形式的貴族謝謝，元老院這種存在，看見了就想他們死。

好煩，我把遐蝶送進黃金浴場後一邊亂逛一邊想着這些事情，為什麼要和我談錢，談錢傷感情不知道嗎，我甯可是一群和我談理想的犟種。

“别就知道錢好嗎！他們的短視讓瑟希斯蒙羞！”

我：“……”

好、好響亮的宣言，不過是罵誰的啊畢竟我很讨厭别人談錢但我自己也是死要錢的。

我略帶心虛地順着聲音來源看去——一位金發少女站在浴場中心，還在繼續着自己的演講。

等、浴場中心？對啊這裡是浴場啊這位小姐你……

“知識應當是自由的，石闆上的内容就應該無償公開，藏私算什麼話？哎，我說大家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我：“……”

你……小姐你是要送我限定五星嗎？雖然不知道限定五星是什麼，但我對她肅然起敬。而且這一聽就不是罵無辜的史官。

而且看着還有點眼熟……

我盯着她，冥思苦想，歐洛尼斯你的詛咒能不能給點識圖搜索功能……終于從印象的邊角挖出來——我靠啊這不是死要錢那派的代表維普薩尼娅的妹妹尤利娅嗎？

尤利娅還在向衆人訴說：“「知識」應當「開源」！别看樹庭号稱什麼「智慧殿堂」什麼「瑟希斯庇佑的聖地」，其實都是些虛名。”

“石闆上的内容要付費閱讀，會議交流也要收費入場，普通民衆根本沒有接觸這些知識的機會。”

“可大家看看奧赫瑪！泰坦的奇迹随處可見，凡人有什麼資格收費？知識為什麼要付費？法吉娜會對泉水收費嗎？刻法勒會對光照收費嗎？”

“所有知識都該對公衆開放！大家要是想從樹庭學點什麼，來找我！我免費教！讓我姐姐那種拿學問謀利的家夥看看，真正的知識是怎麼傳播的！”

腦門上，不存在的燈泡，亮了起來。

正在清點自己「種子」情況的維普薩尼娅石闆接到通知——“你的妹妹在我手裡。”

維普薩尼娅：“……？”

維普薩尼娅：“？！？”

……

“不是，這對嗎？”匆匆趕到地點的維普薩尼娅腦子混亂，“有你們這樣發消息約人見面的嗎？”

尤利娅：“嘿嘿，姐姐，你知道我的。”

我：“嘿嘿，姐姐，你知道尤利娅的。”

維普薩尼娅：“……什麼事，先聲明史官閣下，我隻是接了那些人的談判委托，就算您不想付錢，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腦子裡隻有錢的？”尤利娅不滿頂嘴。

我：“……”咳咳咳。

維普薩尼娅：“……”

“那什麼，維普薩尼娅小姐，”我輕咳掩飾心虛，然後理直氣壯邀請，“您有意向跳槽嗎？”

您有興趣了解一下知網嗎？

維普薩尼娅：“……？”

＊

“唉，我認可您理想的高尚，尤利娅小姐，”我多愁善感地搖搖頭，“但是您想過沒有，法吉娜刻法勒不向泉水和光照收費，這是泰坦的偉大，所以人類信仰他們感恩他們。”

“但這不是道德綁架所有學者免費公開自己論文資料的理由啊，畢竟泰坦不需要錢，但學者活着需要。”

我打住尤利娅想反駁的舉動，示意她别着急：“付費不是阻礙知識的傳播，而是促進知識的發展才對。”

“尤利娅小姐，您好好想想，我們有資格要求書商無償贈送自己的書籍商品嗎？”

“若通過石闆傳播，那我們是不是還需要讓石闆能免費獲取？”

尤利娅，尤利娅開始卡殼。

“尤利娅小姐，學者研究所付出的金錢精力同樣是一種付出，這就和書商所付出的初始資金一樣。我們感恩無償者——就像您願意犧牲自己的時間精力免費教導他人，但我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虧本」啊。”

尤利娅，尤利娅若有所思。

“真正阻礙的什麼？是像元老院那種收攬孤本的行為，是直接關閉民衆獲取知識的渠道。”

“向知識付費，就像學生給學校交錢，總不能讓老師們打白工，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