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點。”白岚鹭給她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到她碗裡,微微擡起下巴示意她快吃。
白彌棉嗯了一聲,對姐姐笑了笑,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白安明跟白岚鹭會聊幾句,
白彌棉則安靜在坐在一邊,貫徹食不言寝不語,幾個人在有些尴尬的氣氛中,把飯吃完了。
飯後,白彌棉磨蹭了半天,才把禮物拿到桌上來。
她拉開袋子,把東西往外拿。
白安明洗完碗從廚房裡出來,便看見女兒在拆什麼東西,他搓搓手,眯着眼湊近看了看問,
“買的什麼啊,棉棉,這麼多東西。”
“我看你也是快瞎了。”楊韻正對着餐桌,抖抖書,扶着眼鏡,看那糟老頭子吃力的動作,非常不留情面的嘲諷道。
“去去去。”白安明皺着眉說,“你就看書吧,我看你能看到什麼時候。”
白彌棉拍了拍桌子旁邊緊挨着的,裝的泡腳桶的袋子,她說,“爸這個是給你買的泡腳桶,你不是說你最近腳痛嗎,我想着應該有用,就買回來了,還有給…媽買了花瓶跟一些書之類的。”白彌棉小心把花瓶給挪出來。
“還有兩小瓶眼藥水,我上網查過了,添加的防腐劑不多,沒有傷害的。”白彌棉遞給他說,“喏,你眼睛不好。”
“喲,天哪,女兒長大了,會給爸爸買禮物了。”白安明感動得不行,拿起這些帶回家的禮物反複觀看。
楊韻坐在沙發上,看她站在桌前,認真地把一個個禮物從袋子裡拿出來,介紹買這些禮物的原因。心裡一軟,沒意識到剛剛還繃緊的臉,表情已經松動下來,變得柔和了許多。
楊韻放下書,一時心情複雜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隻能在心裡感慨着,好吧,女兒确實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可以随便管束。
“還不過來啊,老婆。”白安明扭頭看她,心裡知道她已經消氣了,揮了揮手讓她過來,還嘟囔着說,“你要是不要,我都要了,這個書就算了。”
“要啊,誰說我不要。”楊韻随意地撇下書,走過去。
她看着桌上那些東西,給她的一共有四個,花瓶,兩本書,眼藥水,還有串佛珠樣式的珠鍊。
“還可以吧。”楊韻這樣說着,手卻已經自覺把女兒買的這個東西戴上,把舊花瓶的一把花撈過來,移到新花瓶這裡來了。
白岚鹭抱臂靠在牆邊看着,笑而不語。
楊韻用手摩挲着書的紙皮,她想了想拿上書說,“我去放在書架上。”
等她走遠了,白父搖搖頭,思想工作沒白做啊,他指指楊韻匆匆回房間的步子,笑她說,“你媽啊,就是口是心非。”
“不錯啊,爸,有進步。”白岚鹫隔空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覺得很意外,這麼妻管嚴的白安明終于站起來了?
“那可不。”白安明高興的眼神亂飄。
“那是因為媽沒跟你計較吧。”白彌棉看着媽媽拿着禮物回房間,很明顯是給台階的意思,她當然順台階下去了。
于是有心情開玩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白父。
白安明見狀,作出懊惱抓頭的模樣說,“給我留點面子好嗎!”
但兩個女兒卻絲毫不給面子,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像是戳中了哪裡的笑點,忍不住都在客廳哈哈笑了起來。
——
由于前一天的堵車,加上開始回家時的忐忑疲憊,原本渾身緊繃着又突然松懈下來的心,白彌棉累得直打哈欠,擁着曬得暖融融的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早上九點鐘,迷迷糊糊間讓樓下嘈雜的人聲給吵醒了,她不情不願地揉着眼睛從床上下來,趿拉着拖鞋,扶着樓梯的扶手慢慢往下走,邊走邊問:“怎麼了,爸,你們怎麼那麼吵啊,包粽子嗎?”
“粽子早就包好啦,在冰箱呢,你快上去洗漱一下,來客人了。”白安明在收拾桌子,看見她,擺了擺手,讓她上去。
“啊?客人。”白彌棉擡起頭清醒了不少,一下子瞪大眼睛,目光看向樓下。
剛往下看,就聽見樓下的人說話。
“喲,是棉棉,這麼大了啊,好久不見啊。”樓下坐着個遠方親戚,看見她,擠出誇張的表情,伸出手打了個招呼,神情是滿臉谄媚。
是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孩子十幾歲大的樣子,坐在旁邊,表情不耐。
“哦,你好。”白彌棉看到這兩張臉,皺了皺眉頭,不太想答理她們,礙着家裡有人,還是簡單的應了一句,轉身上樓。
踩着拖鞋,向上走了幾步,白彌棉又停住回頭問,“我姐呢,怎麼沒看到她。”
白父停下手裡的動作,露出一個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笑容,這孩子沒見到她姐就要問了,也是奇怪别人都是問媽媽,問爸爸,小女兒是問姐姐去哪了
不過平時她們相處時間最長,倒也挺正常。
“你姐啊,她說公司有點事,下午回來。”白安明說。
“哦,知道了,我上去了。”白彌棉問完了,沒有再停下的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