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公鴨嗓忍不住又出來搶戲,“我看你敢得很!”
“區區一個妖修,竟然敢對峰主癡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笑死人了!”
“這天下除了雲天阙還有哪個宗門敢收妖修做弟子的?”
“茹毛飲血的牲畜!不通人性的下賤種!”
旁邊弟子趕緊扯了扯他的袖子,雖然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但是說出來可就太過了啊。
斐從徵折扇脫手擲出,直接塞進了公鴨嗓大張着的臭嘴裡。
“袁其,去問世司領罰。”
袁其一臉菜色的被旁邊兩個弟子架走了。
路雲實在是提不起勁兒再陪他們接着演下去,她拍拍斐從徵的肩,“小斐啊,做人不要太執拗。對你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嘛。”
其實按邏輯來講,劇情是她寫的,那頭和主可不就是她路雲嘛。
但是!
但是,她現在是溫如絮。
什麼小說作者始作俑者的,咱不知道。
“别碰我!”斐從徵看上去更生氣了,瞪着她的手眼珠子要蹦出來似的。
玉台旁的弟子手按在劍上,似是在思考該不該沖上來揍她。
“好好好,都依你。”路雲立刻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她對着那些怒目而視的一張張面孔開口道,
“存在即合理。天道既然讓妖修存在,那麼,妖修就有得道飛升的可能。大道之下,皆是蝼蟻,誰還高誰一等呢。說不定下一個飛升的妖修,就是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妖修窮,告辭。”
她就愛玩爛梗。
爽。
斐從徵看着她的背影,覺得這女人竟該死的甜美,和外面那些妖豔,打住,并沒有。
他覺得這女人有病。
眼睛睜不開像是腎虛。說話跳躍的仿佛左右腦互搏。
剛剛偷看他沐浴時還含羞帶怯的,現在一下就得了面癱。
說“我就是喜歡你”語氣平平得像是在說“今天太陽真好我栽了棵大白菜”一樣。
他揉了揉太陽穴,妖修都是些什麼人呐。
“峰主,您就這麼放她走了?” 迎雪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随她去吧。她印堂發黑,靈竅淤堵,中毒太深,已經命不久矣了。”
斐從徵神情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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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印堂發黑,靈脈淤堵,中毒太深,已經命不久矣了。”
路雲迷迷糊糊聞到一股清甜的藥香,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那人轉過身來,話風一轉,“不過,還好遇到了我。”
所以你誰?
我又是在哪?
路雲記得自己剛剛翻過了一座山,累得不行,靠着樹想休息一會,然後就眼前一黑。
不會是累暈了吧?
這是修仙文,她有靈力在身怎麼會這麼菜?
對了,溫如絮什麼修為來着?
開光中期,隻比煉氣高一境界。
雖然修為低下,那也不至于爬座山就累暈了吧。
哦對了,面前這個人說她中毒了。
“吃了它。”
那人遞過來一顆涼涼的丹藥。
路雲之前在精神病院吃藥已經吃出肌肉記憶了,聽話張嘴咽下去,整個過程絲滑地不到一秒。
“噗嗤。”
一聲很輕的笑音,路雲感覺耳朵有點癢。
“不怕是毒藥?”
她眨眨眼,意識漸漸回籠,感覺自己像是睡了很長的一覺,睡得全身都酥軟無力,很舒服。
她用手揉了把臉,“我的主治醫生說我是克拉西瑪星球的公主,天生抗藥聖體,超能力是吃藥不會有任何副作用,能活到兩千歲。”
“對了,你誰?”
她擡眼望向眼前的男人。
入目首先是一雙笑眼,眼尾上揚,睫如鴉羽,兩個字,勾人。
黑發如墨,順滑散下,皮膚瓷白,唇紅滴血,啧,看着像是畫皮裡會索命的豔鬼。
經常穿書的人都知道,眯眯眼沒有簡單角色。
再者,美豔型的男人大多渾身長滿心眼子。
最後,她在《天命》這本書裡對不上這号人物。
嗯,所以,這是個隐藏至深的大壞蛋,路雲刻闆印象一下,直接蓋棺定論。
“在下月倚卿,是霖琇峰的醫修。”
嗯,路雲點點頭,醫修,一個很适合作為大boss隐藏身份的職業。
“倚卿啊,這裡離靈禦峰有多遠?”
管他是什麼角色,就算真是反派也和她沒半點關系。
處理反派是男女主的課題,她一個女配,隻想趕緊回峰,和自己同為對照組的老兄老弟團聚。
路雲很快入戲,并且決定堅決捍衛自己的配角定位,殺青即退休,退休即養老。
面前的美男醫修貼心地端起一杯茶,一手攬住路雲的背,一手将茶杯遞到她眼前。
“先喝口水吧。”
這是在幹嘛?好難猜啊。
路雲感受背上溫熱的觸感,看着他因為彎腰,白衣下裸露的一片肌膚。
這不就是勾引嗎?
經常當反派的人都知道,反派的一舉一動都帶有目的性。
路雲悟了,他打算勾引她,讓她芳心暗許,然後命令她做事。
事成之後再一腳把她踹了,扔進亂葬崗喂狗。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反派搞在一起,不就是要被拉進主線嗎?
她不要啊,她都殺青了!
不過,等等,《天命》這本書有主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