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太虛幻境籠罩在一層朦胧的薄霧之中,瓊樓玉宇在霧霭中若隐若現,仙樂飄飄渺渺,似有若無。警幻仙子一襲素色廣袖長裙,發間點綴着璀璨的珠翠,站在瑤池邊,眉眼間有些憂慮。
原本精心設計的幻境,因李白的意外闖入而變得一團糟,她輕輕歎了口氣,目光望向遠方。
李白如一陣不羁的風,毫無預兆地踏入了這太虛幻境。他依然保留着塵世中的記憶與高深的修為,這讓整個幻境的秩序瞬間被打破。警幻仙子精心編織的劇情,在李白強大的意志沖擊下,如同脆弱的蛛網,被輕易撕裂。
在那混亂的幻境之中,李白迎娶了林黛玉。這看似荒誕的情節,實則源于他前世的一段未了情緣。在長安繁華的街頭,一間小小的酒肆裡,李白邂逅了一位胡姬。那胡姬身姿婀娜,眉眼間與他的原配夫人竟有八分相似。
初見時,李白的心便不由自主地顫動,隻是命運弄人,種種緣由讓他們錯過了彼此。直到來到太虛幻境,李白才驚覺,原來夫人與胡姬,竟是同一個仙魂的不同化身。這份宿命的羁絆,牽引着他在幻境中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而他在幻境中的功成名就,也并非偶然。前世的李白,空有一身才華與抱負,卻未能在仕途上大展拳腳,諸多理想都化為泡影。在這幻境中,他用自己的意志改寫命運,實現了前世未能完成的抱負,彌補了心中那深深的遺憾。
李白與李瑁的相遇,則為這混亂的幻境增添了一層更為深刻的意義。李瑁對長生的渴求近乎瘋狂,他四處搜羅奇珍異寶,尋找長生不老之術,為此不惜一切代價。這種瘋狂,折射出盛唐時期社會的種種不公。貴族們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貪婪地追求着權力與永生,而底層百姓卻在困苦中掙紮求生。李白看着李瑁的所作所為,心中滿是對這種不公現象的憤懑與批判,他在幻境中與李瑁的交鋒,也成為了對現實的一種無聲抗議。
最終,這個幻境徹底偏離了警幻仙子的預想。李白主導着幻境的發展,将其變成了自己發洩情緒的夢境。原本計劃好的曆劫以失敗告終,而這一系列的變故,還波及到了神瑛侍者。神瑛侍者的魂魄因李白的曆劫而被分散,陷入了十分危急的境地。
警幻仙子看着還在昏睡的神瑛侍者,自然心急如焚,好在之前施展了仙法,調集太虛幻境的靈氣,為神瑛侍者療傷。經過一番努力,神瑛侍者終于轉危為安。
令人意外的是,神瑛侍者并沒有對李白的所作所為表現出絲毫的怨恨。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清澈而溫和,輕聲說道:“這一切皆是命運的安排,不必過于自責。我曆劫的過程,也确實給仙子們帶來了不少麻煩,我心中也很是愧疚。”
神瑛侍者本是一塊擁有非凡靈性的靈石,與孫悟空雖性格迥異,但靈性相通。孫悟空活潑好動,上天下地,無拘無束;而神瑛侍者則心思單純,沉穩内斂,雖不似孫悟空那般張揚,卻有着自己獨特的智慧與豁達。警幻仙子心中滿是感激與愧疚,她為神瑛侍者準備了諸多珍貴的仙草靈藥和仙家寶物作為補償。
此時的李白,心中滿是不甘與牽挂。他對與林黛玉那段短暫的情緣難以忘懷,也對自己打亂了幻境秩序感到愧疚。
于是,他再次找到警幻仙子,眼神中滿是懇切:“仙子,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進入幻境。這一次,我不要修為,隻帶着前世新婚不久的記憶,我隻願與玉兒夫妻和鳴,白頭偕老,不再執着于功成名就。”
警幻仙子看着李白,眼神中滿是無奈與猶豫:“李詩仙,你可知這幻境不容随意更改?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李白連忙說道:“仙子放心,我定當遵守規矩。隻是,玉兒一定要一生落淚嗎?看着她受苦,我實在是于心不忍。”
警幻仙子警惕地說道:“自然,绛珠妹妹要哭夠了才能成功渡劫,你不許胡來。我許你再入幻境,但你不可輕易改變衆人命運。”
李白連忙安撫道:“我明白,就按現在的意思來,我隻會小小的改變一下,不會再擾了神瑛侍者的渡劫。”
警幻仙子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她小聲嘀咕道:“就怕你忘了。”但時間緊迫,不容她再多做猶豫。她輕輕揮動手中的仙扇,一道柔和的光芒将李白和神瑛侍者籠罩其中。
京城賈府上下張燈結彩,喜氣盈門。二老爺賈政的夫人王夫人懷胎十月,今日終于到了臨盆之時。産房外,賈政來回踱步,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賈母手持佛珠,口中念念有詞;就連一向沉穩的賈赦也不時向産房張望。
忽然,天邊飄來一朵五彩祥雲,霞光萬道,瑞氣千條。雲中似有仙樂飄飄,隐約可見兩位仙人執手而立。賈府衆人皆仰頭觀望,啧啧稱奇。
"老爺!夫人生了!是兩位小公子!"穩婆喜氣洋洋地奔出來報喜。
賈政大喜過望,三步并作兩步沖入産房。隻見王夫人虛弱地躺在榻上,身側兩個襁褓中的嬰兒正哇哇啼哭。令人驚異的是,長子口中竟銜着一塊五彩晶瑩的美玉,上镌"通靈寶玉"四字;次子手中緊握一朵青玉雕琢的蓮花,花蕊處隐隐有光華流轉。
"這...這是..."賈政顫抖着手,輕輕觸碰那塊美玉。
王夫人虛弱地微笑:"老爺,長子口中含玉而生,必是大福之人;次子手握青蓮,想來也不凡。請老爺為他們取名吧。"
賈政沉吟片刻,目光在兩個嬰兒間遊移:"長子便叫寶玉,次子...這青蓮如雲中玉珩,就叫雲珩如何?"
"賈寶玉,賈雲珩,好名字!"賈母拄着拐杖進來,滿面笑容,"我賈府得此雙璧,實乃祖宗庇佑!"
就在此時,銜玉的寶玉突然止住了哭聲,睜着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望向賈母,竟露出一個笑容;而握蓮的雲珩則安靜下來,小手緊緊攥着那朵青蓮,眼神深邃得不像個初生嬰兒。
“又錯了。”警幻仙子驚呼,李詩仙怎麼拿了神瑛侍者的寶玉,神瑛侍者又怎麼拿了李詩仙的青蓮玉佩,這可怎麼好?
警幻仙子有些頭疼,若這次神瑛侍者的情劫再不能渡過,恐女娲娘娘擔心。
因為雙生子的出生,而且出生有異常,賈政怕招惹禍事,因而叮囑府中内外不許再談此事。不過這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皇上竟是也知曉了此事,很是好奇,要去賈府看雙生子。
“這個如何是好?”回府後,書房中的賈政有些不安地走來走去,官服都沒脫下。
王夫人聽丫鬟說賈政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有些奇怪,畢竟之前一回來就是來屋中看兒子,便是讓周瑞家的去打聽消息。
然而,周瑞家的什麼也沒有打聽到,王夫人疑惑,因而等到賈政來屋中看孩子的時候,便是詢問發生了什麼。
“哎,不知道是誰将寶玉和雲珩銜玉而生的事情告訴了皇上,皇上對他們好奇,說要來府中看看他們。”賈政愁眉苦臉地說道,“這兩孩子若是身在皇上,銜玉而生倒也不打緊,隻是生在我這府中,怕多生事宜。”
“夫君不必擔憂,這世上奇事很多,不必都發生在皇室,皇上一向寬容,不會因此心生不滿的。”王夫人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