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英扭頭不願意吃放在地上的食物,她可不是真正的寵物貓。她才不吃放在地上的食物,就算餓到昏厥,渴到喉嚨冒煙,她也不會吃一口!
前方的貓糧變成一小座金山,就連普通的白水都在閃爍着銀色光芒,像連接了神秘的湖底引誘着她靠近。
向英倔強的側過頭,和危險誘惑保持距離,她巡視着這座屋子,屋内空曠的像被洗劫過,客廳裡隻有一張沙發和一台落地燈,上下一片白茫茫,向英輕輕跳上落地燈,踩在燈帽的邊緣,站在屋子裡視角最高的地方繼續俯瞰這個房間的全貌。
好簡陋,怎麼會有獸的家裡空蕩蕩,宗牧一定是破産了。
向英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那些罐頭吸引,呼吸時還輕嗅到食物飄過來的香氣,刺激得她忍不住流口水,她吸溜一聲将口水咽下,擡爪摸向嘴邊還有沒有殘留的口水。
太沒出息了,她是沒吃飯嗎?向英望着那些食物内心譴責着自己。
不過,她确實沒吃飯,看一看又不犯法,聞一聞有助于身心健康。
向英跳下台燈,圍着這些金山銀山打轉,毫不眨眼地在左右兩邊掃視,緊皺眉頭絲毫不敢放松,可越靠近越能聞得出這一定很好吃。
喝一口水應該也是可以理解的,這可不是渴,隻是嗓子有點幹需要潤一潤,等會才能高聲痛斥宗牧。
向英轉過身子背對着裝着肉幹和罐頭的小碗,心猿意馬的喝着水,腦子裡總是在猜這個罐頭會是什麼味道,她還沒吃過罐頭呢。她看向宗牧消失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偷吃幾口應該也沒獸發現,隻要宗牧不知道,那她就是沒吃。
再三回頭看向宗牧消失的地方,确認暫時不會回來,向英轉頭小口嘗了一下罐頭,金槍魚油潤潤的口感,出乎意料的好吃,舌頭和胃甚至身體都得到撫慰,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她囫囵吞咽下第一口後,接二連三地埋頭大吃。另一邊碗裡的肉幹也不客氣地開吃,腮幫子都塞得鼓鼓囊囊,身旁還出現一個好心獸人給她倒水。
真是謝謝啊。
向英順着這雙手望過去,看見一張面目可憎的臉,宗牧回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隻長毛大狗,長毛拖在地上朝她緩緩走過來。
狗?!怎麼會有這麼大一隻狗。
向英一激動小塊肉幹卡住了氣管,不上不下地噎住,讓她難受。五官不受控制地皺成一團,兩隻爪子大力的捶打腹部試圖将食物吐出來,卻讓她原本隻是喉嚨難受,現在胃裡也想吐,向英身子一歪無力地躺在地上。
難道她要被嗆死回到獸星了嗎?都是這兩個狗吓的。
這隻狗似乎看出向英的不适,低聲嗚咽跑到向英身邊,試探的輕嗅向英的腦袋,又哒哒哒地跑到宗牧的身邊拽住宗牧的褲腳,将他拉過來,急得大聲呼叫。
貓的異常反應自然引起宗牧的注意,他撥開狗的頭,俯身蹲在貓的身側,隻見這隻貓在翻白眼,他不解地挑起貓的腦袋,又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掰開貓的嘴,将她的舌頭拉出來查看。
橙黃色的眼睛無精打采的看着他,犬齒這次沒再用力咬下,宗牧檢查的過程中,就算是在撥弄舌頭,貓也全程一動不動乖巧又配合,實在不符合往常的形象。
表情這麼猙獰,難道是噎住了?
宗牧抱起貓,将貓的整個身子倒立起來,嘗試将卡住的食物抖下來。隻聽見貓的呼吸聲從沉重變成均勻,不耐煩地從他手中掙脫,表情又變回那副兇狠的模樣,眼神重新帶着怒意。
嗯,應該是好了。
向英重新跳回台燈上俯視着這兩隻狗,這個獸人剛才消失這麼久,原來是去換衣服了,在家裡倒沒有再穿正裝,一身黑的休閑運動穿搭,而旁邊那隻狗好像看不懂她的信号,一個勁朝她撲過來,站在台燈下轉圈。
宗牧端着裝水的碗,朝她靠近。手指骨節分明,美中不足的是有一圈紗布纏繞住他的手掌。
這個傷口好像還是她抓出來的,向英心虛地默默退後一步。
宗牧徑直朝她走過來,将水端到向英面前,“不再喝點嗎?”
狗也跟着汪汪大叫,友好問好。
向英充耳不聞,不過随着宗牧的靠近,她聞到了血的味道,就算經過簡單的處理,動物靈敏的嗅覺還是能聞到血腥味,新鮮血液讓她又忍不住心跳加速血液沸騰起來。向英跳到沙發上拉開距離,躲避着宗牧的靠近。
她的瞳孔在線狀和圓形之間來回切換,大腦意識逐漸模糊,穩當的步伐也變得搖搖晃晃。
向英突然扭過頭,眼睛閃着駭人的光芒,一個箭步沖向宗牧,後退踢翻了宗牧端着的碗,淺藍色的小碗從空中掉落下來,水灑了一地,向英的嘴咬向宗牧的肩膀,隔着兩層衣服,犬齒卡在外套上,無法深入肌膚,也不好松嘴拔出。她的前爪牢牢着勾住宗牧胸口的衣服,整個獸挂在宗牧身上。
向英從混沌的意識中清醒過來後,她的前爪失去了自由,一定是宗牧将她的前爪綁住,扔在沙發上,旁邊那隻長毛大狗守着她,見她清醒過來,用濕漉漉的鼻頭湊到她的腦袋上猛吸,向英郁悶地扭過頭,不想看這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