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南深深地看着她,“金姨不來,會有很多不便。”生活起居的瑣事太多,他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舒言一手抱着瑜伽墊,一手拎着六斤重的瑜伽軟壺鈴。“那就忍着!”壺鈴落地,輕輕一聲響。
“不過兩個多月而已,總能過去的。”她的語氣硬邦邦。
傅景南倒是有些意外了。一向溫柔娴靜,深受老人、學生喜歡的舒老師,竟然也有另一面。他放下手中的平闆,不再看文件,整個人往沙發背上一靠,腦海開始思考一些事。
兩人結婚是爺爺奶奶的心願。爺爺奶奶對舒言的愛,已經超越了血緣。
當初若不是舒言和她爺爺,老爺子早就過世了。傅家不會忘記這份恩情的。
用傅景茜的話,爺爺奶奶讓傅景南以身相許報答這份恩情。當然這話也是傅家小輩私下調侃,誰也不敢當着傅景南的面說。
即使兩人離婚,估摸着很長一段期間都要瞞着老太太呢。
傅景南扶了扶額角,那就忍一段期間吧。
第二天,傅景南就給金姨打了電話,讓她以後不要過來了。金姨有些驚訝,“你不愛吃我做的菜了?”
“不是。我剛回南城,和舒言要磨合生活。”
金姨笑了,“我明白了。那你們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挂了電話,她就把這事告訴了老太太。“兩個人要過二人世界,嫌我礙眼了。”
老太太抿嘴直笑,“過二人世界好。舒言這孩子一看就是賢妻,他們兩個人的小家,我放心得很。一眨眼,他們都結婚三年了。真快啊。”
“明年這時候,您就要升級做太奶奶了。”
老太太歎口氣,她也知道了周日的事。“宛宛就是太着急了。景南和言言聚少離多,不該給言言那麼大的壓力。以後都不要在言言面前提孩子的事,給她什麼壓力。順其自然吧。”
“哎呀,我們都是想着有個孩子,家裡更熱鬧嘛。”
“以後每周六周末,讓他們倆過來,多做些吃的給他們倆好好補補。”
“好,我知道了,您放心好了。”
*
舒言和傅景南說開以後,心裡的負擔也放下了。再面對傅景南時,整個人都放開了。她不再想着傅景南會怎麼樣,凡事以自己的想法為主。
金姨不過來,那麼晚飯也就沒有做了。
早晨舒言和傅景南在客廳相遇,她告訴他:“以後晚飯随意吧。”
傅景南正在喝水,他不緊不慢地放下杯子,“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各吃各的。”
窗外的風,呼呼地吹着。室内的暖氣已經打開了,氣氛卻冷冰冰的。
傅景南看出來,舒言今天化了淡妝,塗了口紅,整個人顯得更加明豔動人。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外面的東西要少吃。這樣吧,我讓人晚上送餐過來。”
舒言可不想麻煩他,還有他的人。“太麻煩了。”
“那還是讓金姨繼續過來吧。”傅景南雲淡風輕地說道。
“那就麻煩傅總讓人送餐吧。”舒言暗暗磨牙。這人真是講究得很。
不是傅景南講究,是他這幾年在外工作,有段時間忙得吃飯時間不定,加上應酬多,有一次傅景南半夜胃疼,在北城住院三天。後來張宛宛知道這事,特意叮囑過方裕,傅景南的一日三餐一定要照顧好。
舒言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傅景南的喉嚨上下滾了滾,“舒言,即使我們做不了夫妻,也可以做……朋友。”以後,他依舊會照顧好她。
舒言望着他,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她隻覺得眼睛有些酸,眼前起了薄薄的霧氣。明明離得這麼近,她看不清他那張臉了。
是因為他不愛她,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吧。
怎麼可能做朋友呢?
舒言扯了一抹笑,“好啊。等我再婚時,你給我包個大紅包。”提到紅包,舒言突然想到,當初他們結婚,傅家給了好大一筆彩禮。那筆錢一直是她媽媽保管的。
她現在手裡可沒有那麼多錢還給傅景南。
“再不走,你要遲到了。”傅景南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表情似乎有些糾結。
舒言斂了斂情緒,輕聲應了一聲。
傅景南道:“正好順路,我送你到地鐵口。”隻到地鐵口,就會省去麻煩了。
舒言問道:“方裕來接你?”
傅景南:“今天我自己開車。舒言,若是你不喜歡車庫的車,改天幫你換一輛車吧,這樣你上班會方便些。”
舒言看着窗外,“不用。開車對我而言有些麻煩。”
傅景南不再多語。
*
當天,傅景南就交代好方裕安排好晚飯的事。
方裕主動和舒言聯系,問了舒言的喜好和忌口食物。
那會兒正是課間休息時間,舒言在辦公室,她禮貌地回複,再次表示感謝。方裕這個人面面俱到,傅景南很信任他。
舒言翻着台曆,轉眼就快到十二月底。時間過得真快。
她算着日子,2月9日是除夕,随後是情人節。去年情人節,傅景南在北城。她收到一套珠寶,現在想想肯定是他的好助理準備的。
舒言問道:“今年寒假年後大概什麼時候開學啊?”
周婕回道:“21還是22來着,怎麼?你現在就盼着放寒假了?”
“舒老師現在帶兩個班的課,還要做班主任,多少有些累的。”另外一個老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