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青年辦公室内批閱着文件,紫色的瞳孔快速的從文件中劃過,他拿着筆一個個的簽上了名。
天色漸漸變得昏暗,原本在辦公室工作的的人員都已離去,但他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終于在審閱完最後一個文件之後,他身體放松了下來,靠在了椅背上。
感受着身後柔軟的靠背,他疲倦的閉上了雙眼,手指輕柔的捏着鼻梁處,留下了淺淺的紅色印子。
再次掙開雙眼,紫水晶般的瞳孔如同黑洞般深邃,讓人看不真切他内心最真實的想法。
右眼被銀色的發絲掉落,遮擋了些許視線。
不過這些他都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時間。
時鐘滴答滴答的轉動着,定格在18:30這個時間。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時間,像是在回憶着什麼一般。
突然,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響起熟悉了電話鈴聲,那是他的手機鈴聲。
青年平淡的接起了電話,那冷清的聲音響起,“喂?”
“喂,您好。請問是格瑞先生嗎?”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我是。”
“不好意思,這位叫金的先生是您的友人吧?他喝醉了,又不肯走,所以隻好叫您過來接他了。”
“好的,我這就來。”格瑞挂了電話,穿上黑色的風衣走出了辦公室。
天氣已經有些轉涼了,火紅色的楓葉挂在樹上,風微微吹動,它便掉落下來,給單調的地闆鋪上了鮮紅的色彩。
看,那是秋天的氣息。
但是格瑞現在并沒什麼心思管這個,因為他要去接金。
金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那家店買醉了,而是每年的這個時間金都會去喝,而且不醉不歸。
因為今天是他丈夫——雷獅的忌日。
雷獅和金的相遇很戲劇性,聽說他們是在走同一條路的時候遭遇了搶劫。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雷獅的武力值還不賴,分分鐘鐘把那些搶劫犯打趴下了。
也就在這時,一個搶劫犯從雷獅身後襲去,手中的銀質小刀在昏暗的小巷中閃過一道銀光。
反應最快的還是金,隻見他推開了雷獅,刀子劃過了他的臉頰,留下了一道血痕。
下一秒,搶劫犯便被雷獅打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金發少年對着黑發紫瞳男人微微一笑,“你沒事吧?”
在昏暗的小巷中,絲絲陽光照了進來,少年微微勾起唇角,天空般清澈的藍瞳看着他,就如同天使降臨。
雷獅便是在那一刻對金動了情,并且開始長達一年追求。
最終在金大學畢業後,在衆人的帶動下,金羞紅着臉答應了男人。
那一刻的喜悅之情,讓雷獅情不自禁的親上了他肖想很久的紅唇。
那之後他們一直很幸福,以一種旁人都沒想到的速度,同居,結婚。
可惜好景不長,再一次車禍中,金永遠的失去了雷獅。
他的心愛之人。
格瑞還記得少年...不青年哭的紅腫的雙眼,幾乎失聲的叫着那個人的名字。
“雷獅!雷獅!雷獅!”
格瑞緊緊抱住懷中的青年,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但他現在根本回應不了他什麼,因為他早已迷失在了自己的回憶中。
黑色紫瞳男人身穿一件白色的西裝,他靠近那個有着陽光般的笑容的金發青年,他們十指相扣。
黑發紫瞳男人深情的對金發青年說着,“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這些回憶在金的腦海中回放着,将金那顆破碎的心撕裂的粉碎。
金緊緊的抓住格瑞衣擺放聲痛哭着,那是格瑞未曾見過的金。
空洞,無助,絕望。
如同失去了一切無助的小獸,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他以前費勁心思想要保護的人,就這樣被擊垮了。
...
從那之後已經過了三年,每年的雷獅的忌日金總是會去喝酒。
可能是用這種方式來懷念舊愛,又或者他愛上了這種麻醉自己的方式。
隻要不想起,心就不會疼痛。
已經變得殘破的心,不會因為另一個人的介入而變得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