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聞言一愣,胸口處跳動的心中卻亂了節奏,他的耳尖不由自主的發紅發燙,暗紫色的眸子中情緒翻湧。
金發青年卻一步步的湊近格瑞,他擡起頭踮起腳在格瑞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格瑞,我喜歡你。”
那像是所有複雜的情緒一下子有了突發口,格瑞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他一隻手環住了青年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按在了金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我也是。
格瑞曾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卻在下一個周末被推入了深淵。
金沒有再出現過,自從那次告白後他就再也沒出現在他的雙休日過,他們好似一下子中斷了關系,就連一個微笑都是早晨在公司遇到他時一個禮節性的微笑。
格瑞在思考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才導緻金對他的疏遠,但他卻沒發現什麼過錯,金面對他時一直都是笑意滿滿的,那雙藍眸時時刻刻都映照着自己的樣子,好像他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但現在卻變成了最緻命的,因為他怎麼樣都解讀不了為什麼金會遠離他。
心中好像空了一個洞,無論如何都填不滿,格瑞注視着那在辦公室内忙碌的金色背影許久,終于在他走到了休息間時才慢慢靠近。
“金。”格瑞清了清嗓子叫了一聲他叫了許久的人的名字。
正在泡咖啡的金轉過頭來,天藍色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請問有什麼事嗎?前輩。”
他們關系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初見的時候,充滿着冷淡、提防和尴尬。意識到這一層的格瑞心中傳來陣陣疼痛,他好想問一問對方為什麼要給自己溫暖時再把自己推入黑暗之中。
可這句話還未說出口,格瑞就注意到了金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暗紫色的瞳孔縮小了一瞬,他看着那抹戒指像是要看出個洞來,“你的手上的戒指是……?”
金順着格瑞的視線往自己的手上看,在望到自己受傷的婚戒時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這個是我未婚妻上周剛剛給我戴上的訂婚戒指,我還沒說跟公司的人說呢,我快結婚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在格瑞心中激起巨大的波動,他看着青年臉上充溢着幸福的笑容和當初被告白的自己一樣,感覺幸福又美滿,可此時此刻在現在他的眼中卻格外的刺眼。
格瑞感覺到了背叛,内心中的怒火正腐蝕他的心,他感覺自己已經抑制不住那矛盾卻又貼合他心的念頭,卻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你和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格瑞神色平淡的疑問着,若是忽略他隐藏在袖子下那泛白的指尖。
金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紹着,他紅着臉那雙天藍色眸子中滿是暖意,不過這個暖意不是對他而是對金此時此刻正在思念的人。
“這樣啊,其實她是我的青梅竹馬,我認識她都有十多年了,直到現在才相互表明了心意。”
公司裡的人越來越少,就在金和格瑞在休息間聊天的那段時間,天已漸漸染成了一片橙紅色,金自然而然的往外出一斜,看到了逐漸昏暗的公司,他有些抱歉的說着,“啊糟糕,我今天要早點回家吃飯的,我未婚妻還在家裡等我。”
語畢,金也沒注意到臉色突然變得陰沉的格瑞,他急急忙忙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埋頭認真的工作了起來。
格瑞看着為了盡快見到自己的未婚妻而埋頭苦幹的金心中泛起一抹莫名其妙的情緒,他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前拉開下方的抽屜,拿出了幾個藥片怔怔出神。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金發青年還埋在電腦前認真的審閱自己編輯的文章是否有纰漏,他順手拿了放在自己右手邊的杯子一飲而盡。
時鐘悄然地到達了晚上九點半,還在努力打字的金發青年不知為何覺得眼皮有些沉重,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但卻對眼前越發越模糊的視線感到疑惑。
‘我是太累了嗎?’金這樣想着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而在家中坐在沙發上等着金回家吃飯的未婚妻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上面的寄信人的名字是金。
[金:抱歉晚上又要加班了,今天怕是回不了家了。]
(此處省略960字)
那一年金取消了和未婚妻的婚約。
那一年金給公司遞交了辭職信。
沒有人知道金為何辭職,沒有人知道金為何取消了婚約,他們隻知道原本十分開朗的金,在辭職的那天神色格外陰沉。
若幹年後,在一個喜慶十足的日子裡,銀發男人獲得了一個他思念已久的電話号碼。
在他撥出去的那一刹那,聽見了十分熟悉、令他懷念的聲音時,他平淡的語氣有了一絲起伏,紫眸中綴滿對他的愛戀。
“是我。”在銀發男人說完這句話時一陣忙音從那話那頭傳來,他裝作沒聽到一樣的繼續說着。
“我還是喜歡你,對不起。”
被愛妄想症(Erotomania)
是一種少見的心理疾病,患者會陷入另一個人(通常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和他談戀愛的妄想之中,又被稱為‘克雷宏波綜合征’以紀念法國精神病學家克雷宏波于1921年發表的題目為“Les Psychoses Passionelles”的一篇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