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掌聲就像在海綿裡無力回蕩一般,隻有那幾個字組成的讀音在我的腦海裡碰撞。頭頂上通亮的光芒讓我微微暈眩。
“湯姆裡德爾?”我的手掌按住了伯特萊姆的小刀,“……黑發的?高高瘦瘦的?”
伯特萊姆看到我的舉動愣住了,“你…..你最好把手挪開,我不保證我的小刀不會割傷你。”
我移開了手,着急地看着他,“湯姆裡德爾,是我說的那樣嗎?!”
伯特萊姆嚴肅地抿着嘴,“我不知道你是否認識他,但是我并不太認可你的形容詞……”
我仿佛沒有聽見伯特萊姆的話,一個肯定的聲音在胸腔裡慢慢成形。
一定就是他。
世界上叫湯姆的有很多,姓裡德爾的也有很多。
湯姆裡德爾也不是唯一的。
但是那個會蛇語的,曾讓一朵枯萎的花在手心憑空開放的男孩子。
隻有一個。
他剛才就坐在我這個位置,看着我走上了台,戴上了帽子。
他一定是看到了我。
伯特萊姆差異地看着我,“你怎麼了?”
“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我的腳趾緊緊地揪起,“你坐在他身邊,難道沒有聽他提起過自己去哪裡嗎?”
“我不知道。”伯特萊姆說道,“還有你的手弄髒了我的小刀,讓我沒有辦法繼續用餐……”
身邊的伯特萊姆不斷地在抱怨他完美的晚餐程序被我打斷的事。我一直緊緊地盯着禮堂大門,眼睛一眨也不眨,令我失望的是,記憶中那個男孩子依舊沒有出現。
直到分院典禮結束,伯特萊姆才停止他對那件事的耿耿于懷。
我們走出禮堂,跟着走到級長城堡的地下室,在一道空蕩蕩、濕乎乎的石牆停下腳步。
“血珀,記住這是進入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口令。”高年級級長對我們吩咐道,他的口氣比同為級長的阿布拉克薩斯要讓人喜歡多了。
石牆開了一道裂縫,這道縫隙越來越大,石牆的後面是狹窄的、低矮的通道,通道通向地下室,一間位于湖底的半透明休息室,牆由黑色的哥特式大理石砌成,天花闆是水晶雕刻的透明半圓,可以看到頭頂上粼粼的波光。天花闆上用鍊子栓着泛綠光的燈。室内有一壁爐,帶有雕刻精美的壁爐台,旁邊有些雕花椅。
“左邊的門後是男學生宿舍,後邊是女學生宿舍,房間已經分配好了,房門上已經标注出每個人的姓名。按照今年新生的人數,兩個人一個房間,可以按照你們自己的喜好去布置房間環境,當然,你們得有能力去改變它。”女級長是一個黑發的女人,皮膚偏黝黑,“大家的東西都已經被送到各自的宿舍了。”她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帶着不明的神色,“包括你的,菲爾德小姐。”
事後我才知道,是這位女級長依照阿布拉克薩斯的吩咐由她親自将行禮運回我的宿舍。
“你怎麼不說話了,安娜。”伯特萊姆用他的手肘推了推我,“我們就要分開了。”
“哦,”我反應過來,“晚安,伯特萊姆。”
“……”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看到了床上堆着的行禮。隔壁床的女孩子似乎會使用一些簡單的魔法,她很快地将她的物品整理好,在看見我親力而為時,我感受到了她的不屑和輕視-----從她一聲不吭地用被子蒙住腦袋背對我而躺然後嘴裡發出一聲輕哼就可以感受出來。
大多巫師家庭的孩子在進入霍格沃茨前都已經掌握簡單的魔法吧。
一個主意在我的腦中形成。
第二天一大早,我依舊沒有在斯萊特林長桌上看見湯姆。斯萊特林長桌上稀稀落落地坐着幾個學生。
一聲輕咳在我身邊響起,我知道是伯特萊姆。
“伯特萊姆,早上好。”我熱情地向他打招呼。
“菲爾德女士早上好。”伯特萊姆習慣性地推了推金絲邊眼鏡,在我身邊坐下。想來是對我昨晚的告别不怎麼滿意。
“你會一些簡單的魔法嗎?伯特萊姆。”我眨眨眼,裝作沒看見他僵硬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種魔法。”他掏出一塊手帕擦拭了一下桌面,才放心地将手擱上去。
“比如讓一些東西一動不動…..但又不至于緻死……或者是弄暈也可以。”我看了一眼周圍,湊近他耳邊說道。
伯特萊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必須得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是某種寵物。”
伯特萊姆回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他微微仰了下巴,略一思考,“我想你說的應該是石化咒。但那是二年級咒語。”
“是嗎。”我的聲音裡流露出了濃濃的失望,“看來沒有辦法了。”
“菲爾德女士------”身邊的伯特萊姆拔高了聲音,“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二年級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