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忙完了,她摸到廚房,看着糊在鍋底黝黑的鍋巴,連菜都沒有。就隻好用熱水泡着涼飯送進肚子裡。
一邊吃着飯一邊回想着這位白四郎。白四郎是嫡子,但也是幼子,可從小到大就不受白将軍待見,白将軍寵愛三郎,老夫人對這幾個孫輩都是一樣的,對三郎偏愛一些。這些想必白四郎清楚得很。
從進白家到現在都大半年了,這是第一次看到白四郎。白四郎在軍中的時間要長于在白家的時間,在軍中也必定是十分努力的。
現在是,正七品緻果校尉,按照白四郎白桓的這個年紀來說,前途不可限量。
來到白桓手下傷兵的營帳外,韓柳絮聽到裡面的聲音。
“校尉果然說道做到啊,真弄來了自家的醫女。”
“瞧你那口水都流到了腳面,四郎隻說受傷的時候是醫女照顧你,你想屁吃。”
“你說這醫女長得真白淨啊,這在白家都做些什麼啊……”
這人說話的語氣還真的是耐人尋味啊。
“你去試試,看四郎能不能打死你。”
“哈哈哈哈哈。”
“那也值了。”
“你還真是,哎哎,那句話怎麼說什麼石榴裙還是什麼來着?”
韓柳絮這個正主還沒有生氣呢,白桓氣到臉上的青筋暴起。
白桓在那句白淨的時候就在了,看着韓柳絮站在那裡沒有進去很奇怪,還不待他詢問就聽到裡面的話。
他進去後韓柳絮就聽到了一句話,是白桓說的,他說:“你們剛剛說過的話,當着我的面,再說一遍。”
這種情況下,面對裡面的人不止自己尴尬裡面的人想必也會非常尴尬。算了晚一會兒再來吧。
這個帳篷裡的人是白四郎的偵察兵,今天出去執行偵查任務,結果就被對方給砍了。據說是無差别攻擊,不管你是普通百姓還是敵方的兵,通通不管,直接就砍。
雖是負傷回來的,但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這六個人身上的傷都不是緻命傷,養個十幾天差不多傷口就可以愈合了。
結果躺在床上的幾個人聽到韓柳絮說至少要在這裡躺七天,再加上剛剛嘴韓柳絮的時候被白四郎訓了,心情都很不好。
“我還是覺得你們聽我的比較好。”現在傷口一動就流血,上戰場還沒有被人砍死,先流血流死了。
“你個娘們懂個屁,老子說可以就是可以。”王五說着就往外走。
這幾個人各個人高馬大的,韓柳絮真的攔不住。雖然死死地拽着王五的手臂,可是人家一甩韓柳絮就摔倒在地上,等她爬起來的時候,看到那人低着頭退了回來。
還在納悶是誰有這個威力的時候,正主進門了。
幾個人看着白四郎,低着頭不敢說話。當然了,白四郎現在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臉黑的都能當墨水寫字了。
“頭兒,兄弟們還能跟随着您上戰場的。”王五站出來絲毫不在意身上滲血的傷口。
韓柳絮拍了拍身上的灰,這種事情不需要她的參與,上司與部下的關系,不需要她這個外人指手畫腳。
“韓娘子讓你們在這裡躺七天,你們沒有聽到嗎?”
不愧是領兵上戰場的,聲音中都有着殺氣。但也有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幾個人低下頭,王五還是在說:“這點小傷,一會就好了,用不上七天。”他語氣還是有些害怕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白桓厲聲呵斥:“既然在這裡,就要聽大夫的話。”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低着頭,紅着臉。
回想剛剛白桓和他們對話的狀态來看,這幾個人現在的臉紅不應該是被訓,而是白四郎當着自己的面訓了這些人。
白四郎見這幾個男人已經聽話了,又将目光鎖定在韓柳絮的身上:“你是剛剛是沒吃飯嗎?這麼幾個人你都攔不住?”
韓柳絮擡頭,看着了白四郎現在的眼光是在看着自己的,頓時不知所措。
他又上上下下的将韓柳絮打量了一番,又開始說:“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在戰場上能做什麼?”
韓柳絮:“……”
又轉頭看向士兵:“你們幾個老老實實待在這裡。”
那幾個人無奈的回到自己的床上,韓柳絮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回頭看着那幾個人,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