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就在門外睡了,有事叫我。”杜淮沖着房門大吼。
這聲音巨大,使得快要入睡的韓柳絮驚醒。
“沒關系,窗外也有人。”
又是一聲。
韓柳絮将門開了一條縫,通過門縫看到了自己房間的對面站了一個男人。男人個子挺高的,長相俊朗,衣着低調,實在是看不出什麼。
當然也有人開啟了謾罵。
出來看熱鬧的人不多,韓柳絮現在也沒有什麼興趣繼續看下去。
次日清晨,韓柳絮等在陳柳門外,等了大半天都不見有人出來,便敲了敲門。沒有人。
什麼情況不是說今天這個時辰就離開的嗎,難不成有什麼事耽擱了?
雖然并不想和陳柳這個看不清的人一起走,可是她現在也沒有做好要同流民一同行動的準備啊。
終于韓柳絮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這幾日她也在想到底要不要和流民一同走,無疑這是一個好機會。想到這裡韓柳絮立刻前往陳柳下屬的房間,同樣也沒有人。
這就奇怪了,他們不是寸步不離的監視嘛?之前自己方便的時候,他們都不放心。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還要在等一等。
韓柳絮的房門關上時,白桓的房門開了。
杜淮和白桓一同出來,隻是兩個人面色都極其難看。
客棧外,白桓的窗下,一片血紅。
官府的人在周圍搜查,白桓現在到還好,杜淮的臉色極差。
“屍體都不見了,看來你惹到了不該惹到的人。”白桓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杜淮沒有回答。
而今兩人調換了角色,換成了杜淮一言不發。
“他們可不會認為這地上都是人血的。”
“自然你現在損失了一員大将,還沒有地方報仇。”
杜淮看着白桓,無奈地說:“你不也一樣,你心愛的人與你陰陽兩隔,你不也一樣報不了仇嘛。”
“心愛之人,你真的這樣認為?”
“你心裡最清楚。”杜淮離開時臉上的悲痛已經不見了,他依舊搖着手中的折扇,隻是他沒有回客棧。
韓柳絮聽到了聲音,推窗看着樓下,一片血紅,血腥氣隔着老遠就傳到韓柳絮的鼻子裡。死人了,難不成是陳柳幹的,所以他才連夜逃跑的?
“豬血,看什麼看,都散了,散了。”官府的人開始轟人了。
圍觀的人一點點的散開。
到底是不是陳柳,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柳絮又看回樓下,人已經散去。分明是人血,怎麼說成了豬血,難不成樓下沒有屍體。那屍體呢?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陳柳。
敲門沒有人應,韓柳絮便直接開門進去。房間裡面幹幹淨淨的,行禮都不見了。她又沖向幾個屬下的房間,也同樣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
“搞什麼?”
跑了?為什麼跑?
她坐在陳柳的床上,無意間擡頭看到了床簾上系了什麼東西。她拿下來,是一個錦囊,裡面有點銀子。
錦囊看做工應該是在街上臨時買來的,沒什麼線索。
韓柳絮回到自己的房間,卻在房門處停了下來。
她看向自己房間的對面,那裡站着一個人,那人也在看着她。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了他,韓柳絮對着他笑了笑。
白桓确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杜淮說韓柳絮已經死了,他也看到韓柳絮的屍體。現如今站在他眼前的人就是那個自己以為死去的人,她在對自己笑。
他現在想沖上去仔細地看一下韓柳絮,想問她這段時間有沒有受什麼苦,是怎麼逃出來的,想去……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他的身後還有人在監視着自己。他壓抑着想沖上去的想法,靜靜地和韓柳絮對望。
韓柳絮看出了白桓的壓抑,也看到了白桓的手在身體兩側顫抖。她看向周圍,白桓搖頭示意她不要沖動。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看到白桓此時就已經回到了房間,心中有了計較。
白桓被人監視着。
沒有了陳柳,白桓在身邊也是不錯的。韓柳絮現在躺在床上想。
“他最近還好嘛?”有機會一定要問問他。既然被人監視着,那需不需要自己幫忙呢?
她趴在房門上看着對面的情況,門口沒有人,走廊上卻有人一直走來走去。看到這些人韓柳絮就覺得自己的肺要炸了。
那天被丢進水中,那種絕望,那種瀕死的感覺,讓她這輩子都不敢忘。該不會他們以為自己死了吧。
韓柳絮回想剛剛看到白桓眼神,确實最初是震驚,而後又有疑惑,再然後是喜悅,警告自己是排在最後的。
這大半個月難為他了。可是自己也被人監視着,自己也不知道白桓被人抓到了什麼地方。不管了,一定要救他。
自己的能力還是有點數的,一定要想一個萬全的方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