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恒從小到大埋頭讀書,畢業後專研科學,根本沒看過言情電視劇什麼的。
加上他本人缺乏浪漫基因,當劉筱怡說要點蠟燭,他以為她想像生日蛋糕上點蠟燭,這樣看起來很有儀式感。
劉澤恒問:“要吹蠟燭嗎?”
劉筱怡:“傻子。”
他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吃晚餐的時候,劉澤恒有點納悶,按照她的要求點蠟燭的,她居然說他是個“傻子”,悶悶不樂地切着牛排。
失憶的劉筱怡,她的記憶停留在二十歲,她的性格是直率開朗,愛恨分明全都寫在臉上。
不像二十七歲的她,為了不讓丈夫擔心,什麼事都埋在心裡,壓抑太久了,得了抑郁症。
劉澤恒問道:“不喜歡嗎?”
劉筱怡滿臉嫌棄:“Low死了。”
劉澤恒:“……”
劉澤恒的行為雖然很俗氣,但是做菜好吃,這點是無可否認的。
劉筱怡堕江救回來後,生一場病,消瘦了許多。
現在被他喂得飽飽的,不能動彈。
飯後,夫妻倆在小區裡面散步消食,從沒有這般悠閑過。
迎面走來兩個中年阿姨,過來跟劉筱怡打招呼:“咦,這是你老公啊?”
一聽對方熟絡的語氣,肯定是認識的小區鄰居。但是劉筱怡失憶了,對她們沒有印象,她點了點頭回應:“嗯。”
“你老公好帥,一表人才,你真有福氣。”
“嗯……”因為沒有記憶,她們對于劉筱怡來說,隻是陌生人。可是對方又那麼熟絡熱情,她不好意思不理睬别人,點點頭。
劉澤恒開口打斷喋喋不休的阿姨:“我們要出一趟門,以後再聊。”
阿姨跟他們倆夫妻道别:“哦,好,下次再聊。”
劉筱怡看着兩個阿姨走了之後,覺得有點奇怪,便問道:“澤恒,我們不是住了好幾年嗎?這小區的人怎麼好像不認識你?”
劉澤恒不知道怎麼解釋,今天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丈夫,是多麼地失職。
結婚以後,他甚少跟她一起出門,就連像今天這樣休閑散步的活動是從沒有過的。
他為了學業和事業,起早貪黑外出,隻有睡覺的時間才在家,很少碰見鄰居,估計小區裡沒多少人知道他們是夫妻。
其實,每一次科研項目結束之後會有一段休息時間的,但他總是迫不及待想開新項目,從來沒有花時間好好跟妻子在一起。
劉筱怡堕江前些日子,他參加去參加同學聚會。
出發之前,妻子詢問過他,可以帶她去嗎。
劉澤恒以她不認識青大的校友為由,拒絕了她。
聚會上,有好事的同學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還特意給他和校花陳雪璐牽線。
筱怡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如鲠在喉,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後他隻有一句:“對不起。”
“别再說對不起了,這幾天你說太多了。”筱怡擡起手,輕輕拍他的臉頰,說:“我們是兩夫妻,沒有誰對不起誰,嗯?”
“嗯。”男人回應一聲,他牽着妻子的手,繼續在小區裡散步。
夜裡,兩人洗過澡躺在床上休息。澤恒的需求比較大,要不是筱怡身體比較弱,恨不得天天跟妻子親熱一把。
昨天親熱了,今天隻能暫停,于是兩人躺在床上蓋被子純聊天。
澤恒摟着妻子,吻了吻她的額頭,問道:“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生活?”
筱怡以前因為懷孕小産養身子休學一年。
再次回去校園,身體虛弱學習上力不從心,劉澤恒做了一個最差勁的決定,讓她退學做全職太太。
從此以後,她沒了自己生活圈子和朋友,每天隻能圍着丈夫團團轉。
筱怡曾經也想出來工作的,但是隻有高中文憑的她找不到好的工作,最後跟一個熟人去賣保險。
不知社會險惡的她跟了男客人去隐秘的包間談保險條款,差點被人玷污了。
出了這種事情後,澤恒再也沒讓她出去工作,家裡不缺她這份工資,他另外給她增加零用錢,讓她做個在家享福的太太。
“什麼生活?”
二十歲的筱怡是無憂無慮的,從前的她,一心一意想做澤恒的妻子,為他洗衣做羹,生兩個胖娃娃。
她不像澤恒那樣對生活有規劃,每一個時段,都有明确的目标,并嚴格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