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緣——
采訪一下姬先生。
姬離塵在故事裡起到了一個前夫的作用。姬家千金見到年輕有為的谷主,覺得若是一婚是此人那沒那麼多事了。
不過姬離塵不甘于做那個錯誤的調劑品,明明彼此都很滿意不是嗎?于是幾乎是無孔不入,見縫插針的見谷主夫人,又會說好聽話哄人,又有一副世間少有的皮囊,襯托的谷主都木讷了許多。
以前可能還不屑一顧,可有了家世以後外面的花花草草總會變得格外吸引人。姬離塵勾引谷主夫人偷情,要麼假扮長工,要麼街上偶遇……
姬離塵:“她說再這樣下去她所有美好的品質都要消失了,感覺自己是一個很壞的人……”
不過也樂在其中不是嗎?而且男人三妻四妾尚且可以,女人怎麼就不能。
“我說,你難道要那個貞節牌坊嗎?遵從自己的心不好嗎?”
那是我見過她最陌生的樣子,她說人生不能隻有刺激,與一人相守才是……我以為她不會被困于俗世的禮教中,那讓我感到乏味。
她好像真的很生氣,一方面也是我戳破了她的心思,羞愧和禮教的掙紮讓她生出決斷的想法。她當真不知道,她的夫君在他們經常去的酒樓隔壁摟着美嬌娘嗎?
後來他們連夜離開前往南疆,她說她喜歡白色的玫瑰,要滿山遍谷的玫瑰花。姬離塵覺得以前的花樣再玩也沒什麼意思了,準備混進仆人的隊伍給她來一個驚喜,因為惹了主人生氣而被迫接受任意對待的“下人”,這個他們先前沒玩過。
可是因為事先沒有調查,五毒谷地勢險惡,她中了劇毒。
姬離塵見了她一面,她說怪自己經不起誘惑,不過人生就是好聚好散。
這讓他很驚訝,本以為她會責怪他,畢竟不是因為他的話,她不會跑到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中毒。
而人性本就經不住誘惑,她給自己太設限了。他提到谷主,那個正牌夫君。那是愛嗎?
她說……很難說,可能她也犯了天下男人會犯的錯誤吧。然後他們笑起來,好吧,生氣也不過是感情裡的調劑。
谷主沒見過他,也許也不知道?他大概跟風公子拿的是一個劇本,不過又放不下聯姻所帶來的好處,他很善于利用自己的優勢,比姬離塵更功利。
姬離塵靠色也圖色,谷主的皮相也是可以利用的一部分。
創立五毒谷應該是早有的打算,她一提,兩人便不謀而合。她是想躲他,而谷主是想創業。
不過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聽上去很沒意思吧。
追求快樂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為什麼姓姬?當然是冠她的姓了,這樣别人就知道,他們是一對。
墓碑上的字是姬沅自己刻的,但是石碑太硬了她覺得刻出來不好看,有辱她的手藝,便歇了心思。
——姬沅
她是姬家的女兒,從小養尊處優,因為家世斐然得到了很多異于尋常的特權。她可以不做一個規矩的淑女,可以學賽馬,可以遊走朝中結識許多權貴……姬家鼎盛到,哪怕她是一個廢柴,也能以公主的規格迎娶驸馬。
可她偏又是要強的,朝中沒有女官的先例,但論及功勞皇帝封了她公主。可她知道,哪怕作為女兒家再出色,先前都是沒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有家族做靠。
年少時,她遇到了清清白白的姬離塵。
明知她的婚事是最不能自己左右的,還是貼着清白身家跟了她。姬家需要女兒的婚姻來作為投資的保險繩,而家族給了她太多,這些年家族不知道給她的莽撞善後了多少次,又賦予了她多麼大的自由,她難以回報。
所以家裡說要她嫁給風公子,她沒有拒絕的理由。當時的姬沅非常高傲,她要求風公子不能幹涉自己社交,她把姬離塵保護的很好,沒讓人發現。
風公子笑起來,“你們姬家好大的威風,家族聯姻也許對風家來說是巨大的利益,但我不在乎!沒道理拿我的婚事去給他們做嫁衣。”
姬沅覺得自己條件都沒提呢,這個人怎麼這麼……“家族發展當然會犧牲一些……”
“你應該有喜歡的人吧,他願意?”風公子挑起眉,“我們都不願意,為什麼不想個兩全之法?”
姬沅心跳了下,她做出了人生最出格的一件事,大婚假死,跟姬離塵過平凡生活。
因為沒有影響後續合作,風家沒有在乎風公子是死了還是失蹤了,他逍遙的很。姬沅不行,姬家會找她,是死是活都要有一個交代。
沒過幾年,姬家的人找到了她。家人的關心讓她愧疚極了,卻沒有注意到父母明顯的異樣,他們說,“姬家不是養不起一個面首……”
其實哪用得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反正風公子不是“死”了嗎?
倒是在外面讓面首養着,過得多辛苦。
這次家族看上了一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不過對方沒有家世背景,除了人什麼都沒有。考慮到家裡的千金送過去未免顯得太倒貼了,怎麼看都是姬沅合适,對外,姬沅是二嫁,雖是低嫁了,但到底不會狂了那個年輕人。
他們派人跟那個年輕人好好聊了聊,滿意極了。
姬沅已經叛逆過一次了,而且隐姓埋名的尋常生活對于她來說沒那麼好過,姬離塵有着出塵的容貌,哪怕隐于市也很引人注目。比起姬家的吃穿用度,這樣生活太清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