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夏厭找自己是因為他那兩個秘密,但卻等了好幾秒,也沒等到電話那端的夏厭說話。
正在江礽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夏厭終于發了聲,可聲音卻格外的小,就像是呢喃一般,“救…救…”
還沒等江礽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便聽到電話那端突然傳來的一聲尖叫。
緊接着,電話戛然而止,尖叫聲也跟着中斷。
江礽眉頭緊皺着,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戳了幾下,電話再次撥打了過去。
可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這時,狗鍊另一端拴着的蠟筆突然叫了起來,并且邊叫邊往前跑去。
蠟筆是隻老狗,今年十二歲了,遠遠超過狗界平均壽命。
可這時的他卻像是活力四射的小狗一般,拽住江礽就往前方跑去。
江礽養了它十二年,知道它這是什麼意思———
它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江礽被它拖動着,大概一分鐘之後,果然看見了那輛眼熟的萊肯,和昨晚夏厭來酒吧時開的那輛一模一樣。
看見萊肯之後,江礽沒有猶豫,幾步走到了駕駛座附近,卻發現那裡的車窗早就碎成了一地,車門也毫不掩飾地打開着。
在方向盤下方,果然看見了已經黑屏的手機。
不等江礽仔細觀察,蠟筆又開始了叫喚,并邊叫邊向暗處跑去。
不一會的功夫,蠟筆停止了叫聲,腳步也跟着停了下來。
此時,在暗處隐蔽的一條小路中,停了一輛黑色的車。
周圍光線不好,江礽看不清楚車裡面到底有沒有人,但卻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隻見他毫不猶豫走到了黑車旁,下一秒,令他膽戰心驚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黑色吉普車最前方,夏厭正一動不動癱坐在副駕駛座上,衣服顯而易見多了些褶皺與淩亂。
坐在夏厭側方的夏臻桓似乎正在車裡翻找着什麼,要不是江礽的腳步聲太急,他甚至沒有發現此刻江礽正站在自己的車旁,而且兩人隻有一窗之隔。
夏臻桓看到江礽之後,正在翻找東西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轉而倚靠在了座椅上,一臉挑釁地看向他。
江礽和夏臻桓同歲,一起上過幾年學,甚至還當過同桌,隻不過後來,夏臻桓被迫退學了。
學校給的原因是和同學鬥毆,違規校紀。
隻有他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夏臻桓強/奸校内一個omega。
想到這,江礽額角青筋凸起,唇線緊繃,怒火湧上了頭腦。他現在隻想把夏厭救出來,然後暴揍一頓夏臻桓。
可是車門被死死鎖住了,無論江礽怎麼辦,都無法将其打開。
夏臻桓眼裡帶着蔑視,挑釁中帶着譏笑,隻聽他刺耳難聽的聲音響起,“其實有些東西也不是必要的,疼就疼些了,你說是吧,江礽?”
“如果我當着你的面幹他,你會不會替我感到開心呢?曾經的好朋友幹了自己的親弟弟,想想都有趣,不是嗎,哼。”夏臻桓腦子裡似乎想着一些龌龊之事,嘴角也跟着不由自主上揚。
說完這句話,他便扯開了自己的領帶,然後身體一傾斜,手指附着在了夏厭紅暈的脖頸上。
他的手順着夏厭的脖子往下,直到領口的位置。
食指和拇指緊緊捏住了領口處的口子上,當着江礽的面毫不費力的扯了開來。
于是,夏厭凹陷着的鎖骨暴露在了空氣裡。
此刻,江礽眼眸格外的陰沉,堪比暴雨來臨之際的漫天烏雲。
隻見他活動了一下手腕之後,一拳砸向了鋼化玻璃,緊接着又用胳膊肘使勁撞擊,直到江礽手上已經清晰可見破皮而出的鮮血。
江礽常年健身,早就練成了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身材,即使這玻璃再硬,也受不了這般沖擊力。
下一秒,便見這玻璃砰的一下裂開了,裂痕如蜘蛛網般向四周蔓延。
江礽不顧手上紅腫的傷痕,緊接着又向裂開了的玻璃上揮了一拳,這下整塊玻璃徹底碎了開來。
“!”
夏臻桓顯然沒有想到,隻會對着大屏幕魅粉的江礽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瞬間慌了神。
江礽歪了歪脖子,轉手掐住了夏臻桓的脖子,并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将其扯了過來。
砰——
夏臻桓額頭緊緊裝在了方向盤上,頓時血液直流。
“艹!你他媽神經病啊!”夏臻桓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憤怒地大喊着,“這是我弟,我想怎麼着就怎麼着,管你丫的毛事!”
夏臻桓這人隻會動嘴皮子功夫,話音剛落,嘴角處挨上了江礽一拳。
就在那霎那間,夏臻桓清清楚楚看見江礽那被玻璃茬子布滿了的手,有的玻璃碎塊太大,他甚至能看見皮膚之下的血肉。
他這才意識到江礽是真的瘋了。
後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失去意識的,迷迷糊糊之間,隻看見江礽向昏暗的燈光處走去,懷裡抱着的是被自己灌了藥的夏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