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晚之後,夏厭一連在家待了好幾天。
但是這幾天也沒閑着。白天起床過後,他會和蠟筆一起卧在沙發裡,時而看看書,時而寫些東西。
到了晚上,夏厭會帶着蠟筆下樓溜幾圈,直到一人一狗都累了,然後回到公寓洗個熱水澡,吃點甜點。
睡覺之前,夏厭總會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看着空蕩蕩的天花闆,回憶一番今天看書的時候所看見的高光點。想着想着,思緒便回到了影片的選材上。
三個月的時間内,他要有一個拿出手的影片,其題材相關重要。
這也是他為什麼把自己關在家裡,從經典書籍上汲取靈感的原因。
短短三天的時間内,他已然讀了五六本書,筆記寫了滿滿一大本,就連蠟筆的臉頰肉似乎也明顯了一點。
這些天内,他看了很多類型的書,有動作的、懸疑的、愛情的還有一些有關拍攝手法的。
無疑,他的腦子裡也迸發出了一些新的靈感。
自打喜歡上拍攝之後,夏厭時常會有意無意寫一些東西,或是讀後感或是自己的一些靈感,書房的書架上已經布滿了兩排。
長期看書眼睛有些疲勞,夏厭有點輕微近視,平日裡隻要用眼過久的,他一般都會戴上眼鏡。
公寓裡一片漆黑,隻有客廳裡的落地燈還亮着。
落地燈光暈是暖黃色的,從半圓形玻璃罩裡發散出,照亮了漆黑世界裡的一小方天地。
此刻,夏厭盤腿坐在落地燈旁邊的沙發上,腿上放着抱枕,抱枕上放着本之前寫的靈感記錄。蠟筆正卧在他旁邊,蜷着身體睡着了,時不時發出一聲輕哼,像是在做夢。
連續看了倆小時,眼睛有些發澀。
夏厭伸手摘掉了近視鏡,揉了揉幹燥的眼睛。随後,把抱枕和筆記本拿到了一邊,支着沙發扶手,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生怕把熟睡的蠟筆吵醒了。
站了起來之後,害怕蠟筆半夜會冷,拿了條毛毯蓋在了它身上。這才放心地關了發燙的落地燈,回了卧室。
簡單洗漱之後,感覺到了一絲困意,躺在床上沒幾秒的時間便睡着了。
那晚,他睡得很實,就連睡着也在想着影片選材的事情。
翌日早晨,他是被蠟筆給拱醒的。
蠟筆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了床上,卧在夏厭懷裡,毛絨絨的身體一點也不老實,來回搖晃着,直到把夏厭弄醒了。
夏厭揉了把惺忪的睡眼,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六點。
把枕頭立在了床頭,夏厭坐了起來,一把将體重不輕的蠟筆抱在了面前的被子上,“你個不老實的小東西,平常也是這麼弄醒江礽的麼?”
“江礽”二字像是觸動了蠟筆身體上的某個開關,聞言便露出舌頭,舔着臉笑了起來,“汪!”
被蠟筆逗笑的夏厭,揉了揉它那軟乎乎的腦袋,“下次直接把他咬醒,好不好,蠟筆。”
蠟筆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黑亮的瞳孔裡隻能看見夏厭正對着自己笑,作為“微笑天使”的蠟筆再次友好般拱了拱夏厭的身子。
“好了好了,要上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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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蠟筆吵醒之後,夏厭也沒了睡意。想到已經在家待了三天了,也該去工作室了。
于是把蠟筆安頓好之後,夏厭便拿起車鑰匙,開車前往工作室。
夏厭對車甚是鐘愛,雖然才二十一歲,但車已經有了不下五輛。
他随意拿了個車鑰匙,看也沒看便去了地下室開車。到了地下室才發現,這倆車是很久之前買的那輛,好久沒開了,車身早就落了一層灰。
由于不想再上去跑一趟,夏厭便隻能先開着這輛車了。
剛開始的時候,這車還算正常。可走着走着,車子就像是跑氣了一樣,變得越來越沉重,仿佛再等一秒,車身完全就能散架了似的。
為了不擾亂交通秩序,夏厭便選了一條人少的路,這樣即使車走的很慢也不會打擾到别人。
本來想着最起碼撐到工作室大樓附近,可路程還沒到一半,車子就已經不走了。
夏厭拍了一把方向盤,無奈至極。
于是隻能給汽車維修店打電話,讓他們送去維修。
夏厭下了車,想着要不讓助理來接一下,但看了眼時間,也不過才早上七點,離上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之久,也便不好意思把人家薅起來提前上班了。
離這不遠處有個公園,公園裡已經有大爺大媽們在打拳練太極了。
于是夏厭走了過去,靠在了公園的欄杆上,拿出手機,開始研究如何打車。
夏厭二十一年的生涯裡要麼是司機接送、要麼是自己開車,從來還沒打過車。車上連一個打車軟件都沒有。
他隻能現學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