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直蒙在鼓裡的隻有自己,隻有自己……
夏厭腦子很混亂,卻能感覺到有人在晃着自己的身子,似乎還在說些什麼。
是誰呢。
又在說什麼。
“……夏厭!”
一聲驚魂。
夏厭猛地睜開眼來,臉色一片慘白。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
腦子裡的白茫茫和嘯叫聲瞬間消失了下去,眼前也逐漸由模糊變得更加清晰。
耳邊傳來響聲,夏厭側身看去。
隻看到了衣服,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冰冷的手突然被抓住了。
那人手很熱,緊緊箍住夏厭的手時,便感覺到一股暖意透過薄薄的皮膚傳進自己的骨骼與血肉裡。
“這位病人神經衰弱才這樣的,受到什麼刺激,緊張過度引起的,你們這些年輕人就不要天天熬夜打什麼遊戲了,”不遠處一位穿着白褂的醫生說到,“回去好好照顧照顧他,多喝點熱水,吃點熱乎的,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啧啧。”
“謝謝,”握着的手送了開來。
夏厭眯了眯眼,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候機室的沙發上,旁邊還站着幾個工作人員以及……江礽。
江礽?
夏厭眼裡帶着疑惑,眉頭緊緊揪在一起,“你怎麼在這?”
怎麼回事。
說不出話,發不出聲。
江礽送走醫生後,對上了夏厭的眼神。
隻見他如釋重負般呼了口氣,“好點了嗎?喝點水。”
夏厭胳膊肘和手掌支着沙發坐了起來,起身的時候感覺腦子暈暈的。
“發燒還沒徹底好,又趕上神經衰弱,”江礽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一杯溫水,确定溫度正好之後,遞給了夏厭,“不在家好好待着,你是不要命了嗎夏厭?!”
江礽似乎有些生氣。
夏厭看看他,許久才說話,“生氣了?”
江礽僵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夏厭會這樣回答,他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麼,卻被夏厭打斷了。
“對不起。”
“耽誤了你的航班。”
如果說剛才江礽有些生氣的話,現在基本上已經氣到無話可說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一個那麼笨的……笨蛋。
見到他的表情,夏厭更納悶了。
心想,既然在這裡見到江礽,那麼肯定是來乘飛機的。自己這麼一折騰,江礽有些生氣,大概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誤了他的航班。
所以夏厭這才道了歉,但沒想到江礽竟然還生氣。
夏厭本來脾氣也不好,更沒有耐心,還不知道自己這趟航班能不能趕得上。想着再道最後一次歉,如果江礽再不同意,就……就滾蛋!
自己滾蛋。
“對不起,你看我這不也當誤了嗎?”夏厭從他手裡接過陶瓷杯,仰頭看向他。
江礽又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卻再次被打斷了,隻不過這次不是夏厭,而是一旁的工作人員。
“那個…夏先生,不好意思,您這班飛機恰巧晚點了,現在登機的話還來得及。”
夏厭看了眼挂表,發現距離自己剛到候機室才五十分鐘,本以為自己耽誤了挺大會,沒想到還能趕上。
他灌了口水,搖了搖腦袋,試着清醒一點。
然後立馬站了起來,看了眼剛才說話的工作人員,“往北走是吧?”
“是。”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比了個‘請’的手勢。
廖雲說的是真是假,夏厭無從知曉,
但為了知曉,這趟航班他必須得趕上,這樣才能在晚上的時候趕上外婆的八十大宴,才能見到舅舅,親自問他這件事。
夏厭看了眼江礽,咬了咬牙,轉頭向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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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