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館長點點頭，将玉镯放進了錦盒裡，連帶着捐贈證書一起交給沈念：“那這個便當作是回禮吧。”

沈念笑着點點頭：“謝謝。”

車上，沈念盯着玉镯，在想怎麼處理它，它像是舊時代的枷鎖，以一枚玉镯，确定了一個人的身份。

可它從未真正屬于張氏，更不屬于未央。

沈念路上一直在發呆，陳妄也安安靜靜的沒打擾他，直到陳妄拉來車門，幫她解開安全帶，沈念才發現，陳妄沒有帶她來學校。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處理這個玉镯。”

直到沈念拿着第二本捐贈證書出來的時候，盯着陳妄的臉，她才後知後覺的笑了，陳妄帶她來的，是展出秦梁和南甯的博物館，陳妄說：“物歸原主。”

沈念點了點頭：“她應該怎麼也想不到，當年無所不用其極，最終是以這樣的方式得到的。”

“嗯。”

陳妄微微俯身，碰了碰沈念的發頂：“還有什麼心事沒有解決嗎？”

沈念搖了搖頭，湊過去抱住了陳妄，他真的什麼都懂。

陳妄問她：“那等一下去哪？一起去吃個飯？”

“我今天要回家。”

“第一天就不一起吃晚飯？”

“來日方長嘛。

我這一周都忙的沒時間找我哥哥，她會生氣的，而且，我總要跟我哥哥彙報一下我的感情情況。”

沈念在她懷裡仰頭，帶着點前路未知的迷茫：“我還不知道我哥哥一時間能不能接受我談戀愛呢。”

陳妄挑挑眉：“？”

“放心，不是針對你，是針對我的。”

沈念又問：“你呢，回學校？”

“我也要去一趟我老師那裡，跟他彙報一下我的感情情況。”

“好，那我們明天見。”

“你今天不回來？”

“今天肯定回不來，我跟他們交代完之後，肯定又要被拉着上課。”

“又？你很有經驗？”

沈念聳聳肩：“我要是很有經驗，他們習慣了以後，可能今天就放過我了。”

陳妄捏了捏她的臉：“那我去送你？”

“好，這裡離公司近，我哥正好下午公司有事，你送我去公司吧，然後你去找你老師。”

“好。”

陳妄把沈念送到集團樓下，沈念解開安全帶，看着他，怎麼看都覺得舍不得，但還是交代到：“你今天晚上别回來了，天黑，一個人也不安全。”

陳妄看着她：“知道了。”

沈念伸手解安全帶，看向她交代道：“我晚上給你打電話，記得想我。”

陳妄手繞過去，貼上她的後頸，眼神不舍得從她臉上移開：“真狠心。”

“陳教授要再這麼勾引我，我可舍不得走了。”

陳妄還是看着她沒說話，一雙眼睛要将她吸進去，手指在她後頸遊離，沈念懂了他的意思，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陳妄這才松開她，目送她進了大樓，才開車往無名家裡走。

昨天晚上無名給他發消息，說如果有空的話，可以過去一趟，他原本是準備明天下午過去的，這一周的任務相對來說沒有那麼緊張，但沈念不在，他覺得也沒什麼意思，就跟無名發消息說加上他的晚飯。

-

今天是周末，公司隻有幾個人，剛好沈玉和向之也馬上忙完了，沈念就沒戴赤簪，直接坐總裁電梯去了頂層。

正趕上日落時分。

整個樓層采光都好，籠罩下橘色的落日光輝下，沈念裝模作樣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沈玉聲音冷淡：“進。”

沈念推開門，輕哼了一聲：“哥哥不幫我開門。”

看到沈念的那一刻，沈玉臉上的冰山瞬間消融：“你怎麼來了？”

沈念張開手朝着沈玉撲了過去：“想你了，哥哥。”

“就你還想我？你現在腦子裡除了陳妄，還有别人？

你要是有一天跟他在一起了！我估計我和向之，就要被你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聽到在一起，沈念的心咯噔一下，趕緊表态：“才不會！”

“最好不會，我跟你說，就算準備跟他在一起，也要先跟我說知道嗎，别戀愛腦上頭。”

“那哥哥…我跟他在一起行嗎？”

沈玉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沈念立刻閉嘴，不敢再說。

沈玉把手裡的資料放進文件袋裡：“走吧，去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

“林未央也算是沉冤得雪，昨天話題讨論度一路飙升，了卻了你一件心頭大事，當然要慶祝，等我收拾一下帶你去吃飯，想吃什麼？”

沈念笑盈盈地看向坐在沙發裡看他們倆說話的向之：“什麼飯都沒有向之哥做的好吃。”

“小念的高帽子，是越戴越熟練了。”

向之也看着她笑：“那報一下想吃什麼，我讓他們送菜過去。”

沈念掰着手指頭報了幾個，都是向之擅長的，而且向之擅長的那幾個，正好都是沈玉和她愛吃的。

回頭的時候注意到，沈玉桌上的文件裡，竟然還有一份簡曆，她拿起來看：“你這裡怎麼有今禾的資料，你想簽她？”

“覺得條件不錯，聽說是小念親自選的？正好你們合作過，感覺她怎麼樣？”

“專業能力不錯，雖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人倒是真誠，而且願意下苦工，是個好苗子，不過哥哥，這些事不是不歸你們管嗎？怎麼對她感興趣了？”

“正好看到，想着簽下來，也算還一個故人的債。”

“還債？什麼債？”

沈玉敲敲她的頭：“後面有機會告訴你，走吧，先回家。”

“好。”

沈念挽着沈玉，跟向之一起離開了公司。

路上，三個人聊天的時候，沈念就在想，怎麼不着痕迹的把她和陳妄在一起的事情告訴向之和沈玉。

以她對兩位哥哥的了解，向之應該好接受一點，沈玉接受不了，但是說服沈玉，向之更有辦法，她在想要不要先跟向之說，然後一起說服沈玉，但是向之大概率不會答應她。

畢竟，沈玉完全無法接受，向之和他不在統一戰線，更無法接受，她有事情先告訴了向之，而不是他。

“兩位哥哥，等吃完飯，我有事情要宣布，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向之透過後視鏡看她：“好事壞事？”

沈念抿唇想了想，保守回答道：“因人而異吧。”

沈玉皺眉看向她，沈念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直覺他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