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阕。”
男人的聲音含着纏綿情意以及不可忽視的歡喜。
“哼。”
尚新阕冷哼一聲,開口卻喚了男人一聲“夫君”。
是他自己的聲音,卻說着極其詭異的話。
究竟是誰拖他入了夢?
男人掀起紗簾走到尚新阕身側坐下,冰涼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阿阕……”
“夫君,該喝合卺酒了。”
尚新阕提起酒壺斟好酒,二人各執一杯,手臂相交将之飲下。
下一刻,尚新阕隻感覺唇上一軟,男人雙手緊緊锢着他的腰身,将吻不斷加深。
“咳咳。”
尚新阕推開男人,捂着胸口咳嗽了幾下。
男人不僅親了他,竟然把酒水渡給了他?!
“阿阕真美。”
男人見狀反而又在他的眼尾處落下一吻。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真實。
“都怪你。”
尚新阕撲入男人懷裡,嗔道。
“阿阕,接下來該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了。”
洞房花燭?
尚新阕每每想要制止住男人的動作便有一股力量壓着他,不讓他作出改變。
是誰?
不等他細想,男人已經為他解了腰帶,除了衣裳,笑意盈盈望向他:“阿阕,該你了。”
尚新阕心下不願,可手上還是十分熟稔地為男人寬衣解帶。
燭火閃動,男人已經将他壓在身下。
“阿阕,再喚我一聲夫君。”
尚新阕緊抿着唇,還是無奈說了一句:“夫君。”
男人似乎高興極了,低頭吻過他的眉眼,唇瓣,再到鎖骨……
“唔……”
尚新阕身體不禁一陣顫栗,雙臂不知何時攬上男人後頸。
整個人恍若浸泡在寒涼刺骨的水中,周圍環境寂靜,陰森詭異,哪有成婚的喜慶。
男人的觸摸也逐漸變了味,尚新阕一狠心咬破舌尖,見了血,眼前景物漸漸清晰起來。
“阿阕,”
男人似是心疼不已,撫着尚新阕眼眉,“你生氣了?”
聲音越聽越熟悉,尚新阕已在腦中對應出了其主人。再偏頭一看,男人正是迎霁。
或者說,與迎霁長得一般無二。
“迎霁!”
又羞又怒,尚新阕大喝一聲。
眼前的紅色瞬間化為烏有,隻餘一片靜寂的黑。
而他隻感覺胸口上那難以忽視的重量,迎霁正将頭靠在他身上“熟睡”。
舌頭頂了頂上颚,尚新阕重新閉上了眼。
這是真的鬼*壓床了。
推開了迎霁的頭,尚新阕才發現這鬼幾乎是抱着他睡的。哪有鬼白天不睡晚上睡覺的。
兩眼一黑,尚新阕深呼一口氣,才道:“迎霁,起來。”
“唔~”
迎霁再次翻身壓住尚新阕。
“現在應該是半夜,你要再胡鬧,就去林聽雨宿舍看着他。”
迎霁這才擡起頭:“大人,你好狠的心。”
“呵。”
尚新阕冷然。
次日,尚新阕少有地周身倦怠再次去了海光市第一中學。
謝瀾留下的血迹已經被沖洗幹淨,林聽雨依舊好好地上着學。
“再去宿舍樓看一下。”
好像有風暴在平靜中孕育,尚新阕站在樓下,果然看到林聽雨宿舍的窗戶大開,有一團黑影在那裡徘徊等待。
時近周末,校外再見到林聽雨,林聽雨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
“是你?”
林聽雨反應了一會,驚恐地望着四周,像在确認什麼,随即慌道,“你能救我嗎?求求你了。他,他來找我了。”
眉毛一挑,尚新阕道:“你為什麼想要玩筆仙?”
“什麼?那是因為我聽說筆仙能幫人實現願望,随便試試的。”
見林聽雨滿臉疑惑,尚新阕便有了猜測,林聽雨被附身的記憶應該都沒有了。
甚至是,他不知道自己真請來了“筆仙”。
那厲鬼暗中纏在林聽雨周圍,吸收他的陽氣,作為回報也會幫他完成心願。
謝瀾之死外人隻當他是想不通跳下了樓,卻不知是有鬼在暗中推了他一把。
“你和謝瀾是什麼關系?你想殺了他?”
“殺了他?!”
林聽雨不自覺放大了音量,而後眼神飄忽望向四周,“怎麼可能。”
那便有了。
如果林聽雨沒有對厲鬼顯露自己的心思,謝瀾也不會因此死亡。
“你要是還撒謊,那就誰來了都救不了你了。”
“我、我說,我确實看不慣他,平日裡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什麼自己從來不學習也不複習,結果考試次次排在前面,惡心透了,”林聽雨一頓,“但讓我殺了他,我也不敢啊。”
“可他因你而死,隻有你死了,他才會離開。不信,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