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

鶴逸不爽的應聲，敲門聲才停止，門外的人小心翼翼地開口“鶴導，1004麗娜受處UTA調和失敗了，上層有人來問責，還有……瑩導問你什麼時候離開。

“你自己看着辦，讓她也看着辦。”

“我明白了。”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白曉能感到對方在靠近，他想說話卻說不出，伸手作勢要去推對方。

一隻手握住了白曉的雙腕。

“你……”白曉有些慌張，可他就是說不出什麼反抗的話。

竟然還敢笑，白曉踢了下對方的小腿，可那人笑的更厲害了。

聲音好像有些……也許是之前在哪裡聽過，不過白曉記不起來是誰了。

笑聲停止後，對方将頭埋在了白曉的胸口上，這下發抖的不止白曉一個人了。

好一會白曉的胸前才一輕。

“你……”

鶴逸用手指勾扯下白曉眼上系着的綁帶，一雙蒼綠色的眼睛，很漂亮，可惜了這雙眼睛無一點生氣。

太近了。

“你……嗯……”

耳朵被含住，這裡像是觸及了白曉的某處開關，白曉的雙腿微弓，“放……唔……”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眼角也暈上紅色，眼眶裡瞬間蒙了層水霧。

試到身下的人在掙紮，鶴逸改含為咬，留下了一處牙印，白曉感覺在身體内UTA在上升。

白曉左耳多出一個銀色耳釘。

室内的燈光暗了，鶴逸松開白曉，躺在他身邊，一隻手将要逃走的人攬在懷裡。

“别動了。”

那個人抱着白曉睡着了。

————

————

“小黎，媽媽并不覺得死亡是什麼讓人恐懼失意的事，有意義的過每一天，去認識新的朋友，探知新的事情，所以啊，小黎，死亡是不是就不可怕了。”

天被烏雲遮住了，惹人得心悶。

白曉跪在地上，他用雙手捂住白笙小腹上的傷口，淡綠色的紗裙被染上了大片紅色。

“這個，為什麼，止不住，别流了，别……”

“小黎别怕，媽媽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母，親。”

“唉。”白笙忍痛笑了起來，“小黎。”白笙的聲音越來越弱，“媽媽好開心，好像真的沒什麼遺憾了，别哭……我的寶貝，媽媽會化作星星在天上，一直一直保護……你……”

這隻撫摸的白曉臉頰的手垂下，白笙戴在手上的戒指，鑲着的寶石暗去，從中碎裂。

白曉不想承認，可懷裡的身體在慢慢變涼。

屋外的異獸嘶吼着，在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使它們又一次興奮。

白曉緩緩伸出手，将那枚戒指取下，握住，用力握住，不顧寶石的碎片刺進自己的手心。

“不。”

他不相信。

“不……”

他嘗試去喚醒對方。

“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離開我。”

白曉用力去捂白笙的傷口。

“我在乎你的，我不讨厭你，别離開，我。”

白曉知道自己有問題，可撿到他的白笙不但不嫌棄他，還将他當個寶，撫養他長大，他不知道怎麼向白笙示好，他擔心投入感情被左右，可現在什麼誤會也解不開了，虧欠的道歉也永遠無法傳達了。

白曉第一次産生這般強烈的感情，不是來自傷痛。

他隻是感到喘不上氣，聽不清周圍的聲音，無法控制溢出的眼淚，以及那顆跳動抽疼的心。

天上的烏雲散開，陽光重現，幾片雪花墜落，愈落愈多，一雙蒼綠色的眼眸幻變為幽藍色。

白曉将殘破的戒指戴在手指上，垂眸，将白笙輕輕抱入懷中，綠色的紗裙随風擺動。

“笙，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