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有一天要把他的嘴縫起來!
齊菲咬牙切齒地盯着嶽禮,隻覺得不解氣,又悄悄踢了他锃亮的皮鞋一腳。
嶽禮笑得更歡了。
好幼稚,好喜歡!
“不許再笑了。”齊菲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自己的小學生行為,逐漸有些惱羞成怒。
“好好好,不笑了。”
嶽禮一邊敷衍地答應着,一邊扭頭看向窗外,眼睛裡掩蓋不掉無窮無盡的欣喜。
“……你的牙在反光哦。”
*
申市機場的私人飛機停機坪邊。
齊菲怎麼都沒想過,這輩子還有乘坐私人飛機的機會。
機場靠海,來自海洋的狂風把她的衣服吹得鼓鼓囊囊的,仿佛一隻被點亮的孔明燈。
嶽禮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又忍不住上揚。
齊菲今天連頭發絲都是開心的。
她仰着頭,感歎地看了眼飛機,又快速跑了回來,“如果我能當飛行員就好了!”她興沖沖地說道。
“飛行員暫時當不了,但是你可以坐一坐駕駛艙。”
“真的?”齊菲猛地轉過身,抓住嶽禮的胳膊,“我真的可以嗎?”
“不要這麼沒見過世面。”嶽禮吩咐。
臣妾做不到啊!
齊菲幾乎是跳進機艙裡的,一邊掏出珍藏的相機,不容分說地塞進嶽禮手裡:“幫我拍一張吧!拿相機拍哦!”
嶽禮看着相機裡的人影,逐漸露出一抹愉悅。
“這樣就很好。”他說着,“摁哪個鍵?”
“……”
齊菲勉強撐着笑臉,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就是你右手食指碰到的那個按鈕。”
“這個?”嶽禮搖搖頭,“沒反應诶?”
齊菲的笑臉逐漸變得僵硬。
她整個人湊得很近,橙花洗發水的氣味蔓延而來,讓嶽禮輕咳了幾下,忍不住後仰了些。
“咔嚓——”
相機的閃光燈閃爍了一下。
齊菲看了眼屏幕,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拍的真差。
飛機起飛,機艙内的燈光逐漸熄滅,齊菲很快陷入了夢境。
嶽禮側頭看了一眼,把自己身側的小夜燈調暗了一些。
如此漫長的飛行,嶽禮忽然想起薛恒宇所說的八卦——
他點進那個造謠自己的賬号。
因為困倦,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嶽禮随意點開早期的文章,目光忽然愣了一瞬。
屏幕中,赫然是眼熟的金毛犬!
【我更換了新頭像,快來看看吧~】
是齊菲?
賬号背後的是齊菲?
嶽禮的心髒忽然跳動得猛烈,他赫然想起前幾天在齊菲家中看到的“大綱”,一切忽然聯系了起來。
他的視線緊緊鎖住在身旁睡得正香的齊菲,眉頭緊鎖,心緒複雜。
她為什麼要幹這樣的事情?
她為什麼要來緒和集團?
他應該去直接質問嗎?還是應該直接辭退?
*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勒布爾熱機場。
一覺醒來,齊菲滿懷着興奮沖下飛機,回頭卻看見嶽禮深邃又冷漠的眼神,遙遙落在自己身上。
她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嶽禮沉默地坐上車,假寐地躺在柔軟的皮質座椅上,能感覺到齊菲的呼吸變得很輕。
她似乎在怕自己。
意識到這點,嶽禮的面色更黑了一瞬。
“嶽總,今天有一場秀要看,剩下的時間可以給您倒時差。”齊菲說着,一邊打開電腦回複郵件,“嗯,我就住在你樓下,有什麼事可以叫我。”
一邊說着,她一邊把房卡遞給嶽禮。
電梯隻有他們二人。
嶽禮閉了閉眼,看着齊菲的背影,忽然開口。
“你沒有什麼瞞着我的嗎?”
“什麼?”齊菲不明所以地扭頭,一時間不知道他在講些什麼。
嶽禮眼睛裡閃過明顯的失望與挫敗,随後搖了搖頭,輕輕笑了一聲,“沒什麼。”
就當他自作多情了吧。
齊菲緩緩轉過了身,隻覺得嶽禮奇怪的很突然。
她沒有多想,繁重的工作讓她無法仔細思考這麼多有的沒的,國内國外的事情壓在一起,讓她無法正常休息。
“一會兒我會在車裡等你,手上有很多郵件要回複。”齊菲一邊幫嶽禮熨燙着衣服,一邊喋喋不休地說道,“你結束之後可以打電話給我,我給你塞了個備用手機在前側内袋裡。”
“備用手機?”
嶽禮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皺眉看着她。
他為什麼需要這種東西?
“隻是以防萬一嘛。”
齊菲朝他笑了笑,“好了,我們準備出發了。”
“嗯。”
嶽禮把高腳杯放在餐桌上,目光打在齊菲心髒上,“等今天回來之後,我要找你聊一聊。”
他的措辭和語氣,完全不是輕松的“聊天”,更像是在辦公室批評之前的風波暗起。
齊菲不安地點了點頭,抿了抿唇,最終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