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汗藥!你要幹什麼張翠花!”陳安安的娘猛地站起來,拽着張翠花猛搖起來,指尖狠狠紮在張翠花的胳膊裡,疼的張翠花叫出了聲。“哎喲,放開放開,誤會啊!我的好姐姐。”
院裡看熱鬧的衆人更是好奇了,紛紛議論起來。
張翠花掙了半響,大退三步離着瘋婆子遠些,定着陳安安爹娘這兩口子噴火的目光,她額頭直冒汗。看來今天不給個解釋,這事沒完。
張翠花眼珠子轉了轉,勉強道:“誤會啊,這說不定是那賣糖水的放的呢”
明朝雨:“我和招娣盼娣,還有月祺然,都喝過糖水,我們都好好的現在這,就證明這從外面買來的糖水沒問題,這糖水進了咱們院子,經手的隻有叔母和盼姐兒,就是你們倆其中一人下的藥!”
聽到這,盼姐兒頓時被吓哭了,連連擺手,哽咽了半天,解釋道:“不是我,我可不敢···”
盼姐兒柔柔弱弱的哭了好一陣,就有院子裡看熱鬧的漢子打抱不平:“這小姑娘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怎麼會幹這些黑心腸的事!我看啊,就是你這婦人!看這家姑娘長得水靈,想幹些黑心事吧!”
另有一面善的老婆婆應和:“是啊,這家人,怕不是拐子?”
張翠花被罵的臉漲得通紅,恨不得喝了那藥帶着蒙汗藥的糖水是她,這會便能直接暈過去。
她在心裡怒罵了一通吳夫人和明盼娣,梗着脖子嘴硬道:“你這老太婆,再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你說是我,那會子房間裡就朝雨和安安,說不定是朝雨放的哩!你們倆鬧了别扭,你就想報複回來!”
明朝雨冷笑:“安安一個月沒來找我玩,我又怎麼預知到她今日回來,還和她起了争執?再說了,我的房間就這麼大,這兩日我都沒有出門,這藥我藏在哪,問誰買來?不如我們報了官府,請官爺來搜一搜,看看這蒙汗藥藏在誰的房間裡?”
張翠花眼見甩鍋不成,她哪敢報了衙門,那可是官啊!
她隻好轉了身子對陳安安的娘低聲下氣道:“嫂子啊,實在是誤會了。既然安安也沒啥事,頂多睡一覺,你就擡擡手,饒了妹妹吧!我陪你些銀子”
陳安安的娘,名叫魯秀禾,做生意慣了的人都潑辣,她生陳安安的時候壞了身子,再也懷不了了,兩口子将陳安安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哪能稀罕張翠花這兩個子兒。
當即橫眉怒喝“誰稀罕你的銀子!你就慶幸我的安安沒事,不然老娘非得跟你拼命!”
看熱鬧的人更是不樂意了,好幾個熱心的或者家裡有女兒的漢子,婦人,都不約而同想到了自家閨女小子,生怕也被這賣雜貨的哄進來喂了拌了蒙汗藥的糖水,誰知道這兩口子能做出什麼事呢。
當即有人就喊着“報官!報官!前一陣兒東街丢了個小孩,說不定就是被這家黑心肝的給藏起來了!”
張翠花哪想到這些人竟能聯想到這些,這不是誣陷嗎!
明力都聽的氣紅了眼,他自從來個鎮裡,走過路過誰不客氣叫他一聲掌櫃的,哪裡有過被街坊鄰居指着鼻子罵,這誰受得了?
他三部并兩步走,大跨步到張翠花跟前,狠狠給他媳婦扇了一巴掌,喝到:“到底怎麼回事!給大夥說明白!”
張翠花給明力都扇蒙了,捂着臉尖叫起來“我給你明家做牛做馬一輩子!姓明的你竟然敢打我!”
她粗喘着氣,也心知此時不能再讓外人看了笑話,自己人的事關起了門來,怎麼打鬧都行。要是今日她解釋不清楚這蒙汗藥,她和明力一輩子的心血,這雜貨店,可就完了!
張翠花隻能強忍着,沖魯秀禾和外面外觀的人解釋道“這倒是我的不對了,這藥啊,是我買的。隻是,原是我想給朝雨喝的。
這姑娘啊,大家也知道,前段時間非要跑出去,不跟我們過了。
回來後,天天在院子裡咋咋呼呼的,還沒完沒了的往外跑,整日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乞丐小孩湊一塊。
我這幾日實在是被吵的睡不覺,頭痛的厲害,又怕她在外面壞了名聲,連累我的招姐兒和盼姐兒,這不,一時豬油蒙了心,就買了點蒙汗藥,想讓這姑娘安靜會,好好在家待幾天。”
張翠花也是有幾分急智的人。在村裡鄉下,家裡的姑娘都是随意大人處置的。她這說辭,最多讓人指責幾句不善待侄女,說說她的閑話。
可萬萬不至于說什麼她是拐子,這罪名她可不敢背。
張翠花捂着臉哭哭啼啼道:“說什麼拐子,我和當家的在咱們鎮子置辦鋪子,十來年了,你們說說,我張翠花可多要過你們一文錢?咱們都是那麼久的街坊鄰居,可不能胡說話啊!”
這涉及到人家的家事,一時間指責聲小了起來。再看明力氣的爆炸的樣子,看着也不像存了壞心思的。
衆人冷靜下來想想,畢竟這雜貨鋪也十來年了,這兩口子賣貨也算還行,不然街坊們怎麼回過來買雜貨呢?
這張翠花,也就是太過小心眼了,容不下侄女,卻害隔壁點心鋪子的閨女昏睡。
不過吧,說是小心眼,也就隻下了點蒙汗藥,要是一包老鼠藥,怕是這會陳安安人都沒了!
一時間,魯秀禾和看熱鬧的衆人都沒了聲響,有些個家裡窮苦的,反倒有些理解張翠花。畢竟家裡多養了一張白吃白喝的嘴,這看久了啊,不順眼也是難免的。
要說這張翠花的不是吧,她也隻是昏了頭,想讓侄女安靜些。說她心狠吧,畢竟隻是蒙汗藥,瞧瞧,這大夫都說沒什麼大礙嗎?
要是這婦人真是什麼黑心的,怎麼會把侄女養這麼大呢?早一包老鼠藥藥死了。
總不能真因為一包蒙汗藥,就把她告到衙門去吧?
不至于不至于。
圍觀的街坊大都這種想法,好幾人嘀咕着無趣,便想走了。
連陳安安的娘,都梗着脖子,白了幾眼張翠花,就招呼着陳安安的爹背起閨女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