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不明白這人前段時間還逼得自己落水,明明滿含歉意,怎麼看見他人和自己親近了些就又舊病複燃,非要如此強勢對待自己。
年前,傅玉被皇上升了六品經曆。特許每日到金銮殿上朝,下朝後再去内閣務事。
直到傅玉在朝堂上了朝,才知道趙無繪在皇上面前有多得寵,幾乎是他說一句,皇上就和一句,就像被迷惑了一般。若他是個宦官肯定會被以“宦官當道,擾亂朝綱”為由砍了他。
早就聽說過趙無繪是皇上面前的紅人,隻是沒想到會如此受寵。龍椅上的皇帝看着是尋常的,可是他的眼珠子卻不靈泛,看人時會稍稍停一下才将視線看向說話者,這一點難道沒有人發現嗎?
傍晚時候,他等在了肖恒回家路上,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等肖恒,肖恒喜出望外。
“小玉,你是在這裡等我嗎?”肖恒還穿着官服,沒有換下。
傅玉回神擡眸說:“肖恒,我覺得皇上很奇怪。”
肖恒點頭:“我早就看出來了,隻是不知道緣由。從前的趙無繪在皇帝面前雖然也很得寵,但是不會如此誇張,如今卻生出幾分詭異來。”
“會不會是他用了什麼邪術?傀儡什麼的?”傅玉問。
“你腦子裡都是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嗎?”肖恒說。
“那你告訴我是什麼原因?難道皇上看上他了?”。
肖恒說:“也許吧。”
“哪有那麼多像你一般的人?”傅玉說。
兩人沒有讨論出個結果,但都在心裡種下了懷疑的種子。無論皇上是否喜歡男子,是否趙無繪若是做了皇上的男寵,高興的是肖恒,難受的卻是傅玉。趙無繪是傅小寶的丈夫,他若是真和男子有這種勾當,而對方還是皇上,以後怕是不得安甯。
“哥,晚間可有空閑,陪我去吃個酒?”趙無繪攔住傅玉。
趙無繪最近總出現在傅玉面前,他來傅家越來越密切,過于如此親近的行為,傅玉很反感。
傅玉不解,最近趙無繪的行為越來越多,他問:“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和我相處,也總是邀請我去各種酒肆樓閣?你不是應該空閑時候多陪陪我妹妹嗎?”
“你是我的舅子,與你親近理所應當啊。我與小寶每日見面每夜同眠,陪着她的時間明明更多。”趙無繪雖然解釋合理,傅玉還是覺得不對勁,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能再問你個問題嗎?”傅玉很想趙無繪能解釋他的疑惑。
“當然。”趙無繪攤手,面帶笑意。
“我很好奇,皇上為什麼那麼器重你?在年輕一輩裡,你與肖恒算是各成一派,雖文武不能相提并論,但若是非要把你們擺在秤上論功績,你與肖恒其實差别太多,可是為何皇上更青睐你,而冷落甚至嫌惡肖恒。”
“小玉,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可是很厲害的,你不知道吧,其實我比肖恒厲害得多。”趙無繪微微靠近傅玉,語義不明,眼神暧昧。
傅玉不适,不着痕迹地退開了半步,說:“你是我妹妹的夫君,言行舉止自當端正,别靠我這麼近,更不要這樣稱呼我。”
這人和肖恒一樣,都喜歡說着說着就把身子擠過來,煩悶。
“哥,别擔心,我隻是比較欣賞你罷了。”趙無繪挪開了傅玉半步。
“所以為什麼呢?”傅玉轉回剛剛的問題。
“當然是皇上欣賞我的才華了,難不成是他看上我了?”趙無繪故意調笑,然後正經起來,“哥,你該明白,我朝現在是太平盛世,肖恒再高的功績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功高蓋主,氣焰嚣張,有時甚至會對皇上出言不遜,皇上眼裡不容他實屬正常。”
“他多年前出生入死才換來如今盛世,有脾氣不也實屬正常嗎!難不成就因為如今太平,就冷落功臣,卸磨殺驢?”傅玉說。
“如今盛世,重文輕武是政策所在,治國之道。”趙無繪譏諷。
“皇上真是如此想的?”傅玉問。
雖然這很讓人心寒,但這似乎是曆朝曆代暗行的規則。
“皇上讨厭他不止是這些,不如我幫你引薦引薦,讓你和皇上單獨見面,你問問他。”
“不需要。”
“不,需要的,其實是皇上要見你。”
“皇上要見我!為何?”傅玉盯着趙無繪,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