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時候傅玉便去了肖恒的别墅内,此時大家都在。
“傅玉來啦!”于棋端着肖恒待客用的靈氣茶,笑眯眯又有些賤兮兮地對着傅玉打招呼。
于書坐在他身旁,溫和笑着,兩張一樣的臉,卻表現出鮮明的性格差别,而且這兩兄弟看着很是微妙。
肖恒招呼傅玉坐到自己身邊。他們靠得很近,肖恒一隻手摟住傅玉的腰,感覺比之前細了,便繼續摸了摸,蹭了蹭,開口:“小玉,最近是不是瘦了?”
他們的舉止過于親密,在座幾人表情各有不同。
傅小寶看見此舉翻了個白眼,想說些噎人的話,可腦海裡又想起從前,眼前緊緊靠着的兩人曾經實在不易,不如就寬容些。
傅玉是自己的哥哥,而肖恒是哥哥的愛人,不過秀個恩愛,無傷大雅。
可是就算傅小寶不嗆人,于棋這張嘴卻沒有閉好,他大聲戲谑:“我說肖恒,我們這麼多人呢,你不避着點人呢?”
肖恒被他說,稍有不滿,他無意在外人面前和傅玉黏糊,隻是剛剛拉人過來時摸到他的腰身,不自覺就去探了探,隻是單純關心傅玉的健康。當然他也懶得解釋,隻是對着于棋呵了一聲道:“于棋,以後不要直呼我名字了,恢複從前判官大人的叫法吧。”
曾經不讓他們在地府之外的地方叫他判官,是怕傅玉知道,如今他已經和傅玉坦白,那麼恢複尊稱正是此時。
“行啊,肖判官,我們進入主題吧!”于棋依舊笑得讓人想打他。
幾人圍坐一起,桌上的兩張泛黃的紙張,上面畫了許多奇特的圖文,還有一堆注解。
那是肖恒在羅炎銷毀練蠱術這本書時特意撕下來保存的。
于書拿起其中一張紙,仔細看着。
“這就是長生術?”傅小寶好奇地問。
“對,長生術不止這一種,但這個大概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了,一個及其殘忍的邪術。”肖恒解釋。
雖然對比其他長生術來說它已經算方便快捷,但要想煉成這個邪術本身也很折騰人。煉它非常費人費時,而且其所需的材料并不算容易弄,
“人乃肉體凡胎,一生苦于生老病死,痛也,難也,故寫下此長生術。修煉此法前請考量再三,傷天害理,殘忍無度,或遭天譴。心有善念者不可修煉,以下所述步驟不可有缺漏差錯,稍有不忍便會功敗垂成。需取四十九名青年人之心頭血,切記需在其生時抽取,再于銅鍋中煮沸,置入五毒蟲,蜈蚣、蛇、蠍子、蜘蛛、蟾蜍,熬制成漿,生挖五名極陰命格之人内髒,放入其中,趁熱服用。用前,需先排空一半自身血液,再配合特制的符紙,連續服用七日,七日後再輔以定身符紙,方可大成。……啧啧啧,這真是太殘忍了!”傅小寶看着紙上所寫不禁皺眉,“所以趙無繪真的殺了那麼多人嗎?”
“他能存活至今,不就是因為練了這邪術嘛!殘忍殺害了這麼多人,怪不得他一心想要逃,一心想找羅道長合作呢。他是真的怕被我們抓了,被處以極刑啊。”于棋憤憤然。
傅小寶安靜地坐在一旁,肅然回憶前世。
她不是沒有見過趙無繪兇狠殘忍的一面,畢竟自己身上諸多的傷痕都因他而存在,她隻是不能想象,人前溫和謙遜的人會為了長生去殺人剖心,害死那麼多人,也會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把她的舌頭割了,臉也劃傷,還将她煉制成傀儡,供己驅使。
趙無繪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它已經被治好了,什麼傷疤都沒有留下,但刻在心裡的疤永遠都消不下去了。
“傅小寶你又在吵什麼,你哥來了,能不能給我安靜點?”那時候的趙無繪一臉怒意破開她的房門,因她在房内弄出許多動靜,破壞了他的好事。
“我要見我哥,我已經太久沒見他了。”傅小寶雖被他吓到微微顫抖,卻還是控制嗓音,沉聲說道。
趙無繪卻露出譏諷,湊近她道:“你這麼着急幹嘛,隻要你今天安靜點,别鬧騰,以後你可以在趙府天天見他。到時候他做妻你做妾,你們兄妹倆一個給我睡,一個伺候我起居,兩全其美。”
“所以你娶我到底是什麼目的,通過我這層關系靠近我哥,你隻喜歡我哥?”她眼眶泛紅,手指死死捏着桌角。
“是啊。”答話的人毫無歉意,竟然那樣得意。
不被愛是她早就在消化的一件事。幾個月前她懷孕有了孩子,滿心歡喜,趙無繪則是不鹹不淡的沒什麼情緒。後來孩子意外掉了,趙無繪沒有責怪她不小心,也沒有關心她安慰她時,她就知道了趙無繪不愛自己,隻是那是的女子一旦成親實在難以脫身,她勸自己安靜生活,淡然度過此生。雖然知道不被愛,可如今聽當事人親口說出來,她還是痛得心如刀絞,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