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富骁來了興趣。
“當真。”索納古問道:“您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人在那兒呢?”
“就在後院的一間空屋子裡,俺把他和他的跟班都綁在那兒了。”
“走,去看看。”富骁起身,要和索納古出去。
這時,一個小喽啰就跑了進來,“啟禀大當家的,剛剛在寨子外抓了幾個嚴六的餘孽,請您發落。”
“這些餘孽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嚴六都死了,還想着尋仇。”索納古恨恨道。
富骁輕笑一聲,“他們說不定是舍不得離開虎頭山,想來投奔咱們。”
索納古想了一下,附和道:“大哥說得有道理。”
“走,先去看看那幾個餘孽。”富骁說完,就帶着索納古跟着小喽啰出去了。
殊不知,曉如意根本就沒有走遠,他故意躲在窗戶下面,把索納古和富骁說的話都偷聽了去。
他從第一眼看到章延宗時就發現了這一點兒,章延宗和富骁珍藏的那張照片上的死了的心上人,簡直太像了。
他之所以能入得了富骁的眼,也是因為和那人有幾分像。
可他也知道,富骁隻是拿他解悶,用來睹物思人罷了。好在他夠聽話,也會哄人,這才在富骁身邊活了下來。
但要是富骁看見了章延宗,那就不一定了,一旦富骁厭棄了他,在這山匪窩裡他怕是也活不久了。
也是因為這給原因,富骁剛回來的時候,他才提議讓索納古去見章延宗,自己纏着富骁和他回房。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富骁也就痛快答應了讓索納古去解決。
可沒想到,索納古竟沒和章延宗談妥,還把人綁了。這要是真讓富骁看見章延宗那張臉,那還得了?
曉如意思量片刻,最後狠狠一咬牙,決定先去放了章延宗,讓富骁沒機會見到他。
于是,他偷偷去了關押章延宗的空房間,應是沒把這兩個人放在眼裡,所以隻是門上上了鎖,沒有安排守衛。
于是,曉如意用力将門推開了一個小縫,看見章延宗正倚在受傷的章閏身上,兩人都被綁了手腳,坐在地上。
曉如意抽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從門縫扔了進去,剛好落到章閏腳邊。
章延宗聽到了聲音,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地上的匕首,随後向門口看去。
曉如意見章延宗看到了他,馬上說道:“大當家的要殺你們,看在你送我懷表的份上,我再幫你一次。”
章閏聞言,馬上伸出腳,将匕首踢到了手邊,“多謝相助。”
曉如意白了他一眼,“一會兒從後面那扇窗戶走,先往後山跑,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夜裡沒人了,再想辦法下山。”
章延宗嗯了一聲,“好,多謝小兄弟。”
曉如意才不稀罕他們的道謝,輕哼一聲,就離開了。
章閏撿起匕首,先割開了捆着自己的繩子,又幫章延宗解開束縛,主仆二人按照曉如意說的,從窗戶逃了出去。
這屋子後面是馬棚,正巧喂馬的喽啰去拿草料了,兩人就迅速穿過馬棚,往後上跑去。
剛跑出去沒多遠,負責喂馬的小喽啰就推着一車草料回來了,遠遠地就看見章閏正拉着章延宗往山裡跑。
他馬上放下手推車,拎起耙子邊追邊喊:“快來人啊,肉票跑了……”
他的喊聲引來了更多的喽啰,章延宗和章閏不敢停歇,加快腳步往山裡跑。山路崎岖,坑坑窪窪的,很是難走。
章延宗跑了一段就沒力氣了,雙腿癱軟地摔了一跤。
章閏連忙扶起章延宗,“主子,奴才背你。”
章延宗看了一眼身後,那群山匪已經快追上來了,他推了章閏一把,“你先跑,回去找人救我。”
“不行,咱們一起走。”章閏不聽,強行将章延宗背在身上,往前狂奔。
“章閏,快放下我,這樣咱們誰也走不了。”章延宗急道。
“主子,奴才絕不會丢下您。”章閏拼了命地在密林中穿梭。
身後不斷傳來山匪的追趕聲,章閏越跑越快,生怕自己慢下來就會被追上。
突然,他腳下一滑,摔了一跤,章延宗從他背上直接被甩了出去,順着山坡往下滾。
章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章延宗的手,“主子!”
誰知,因為剛剛摔倒的慣性,他非但沒有拉住章延宗,還一起滾了下去。
章閏馬上反應過來,緊緊抓住章延宗的手,在翻滾時,墊在了章延宗身下。就這樣,兩人抱在了一起,滾下了山坡。
好在這山坡不長也不陡,章延宗又被章閏護在懷裡,隻是刮破了衣服,沒有受傷。
兩人剛剛回過神,就被山匪團團包圍了。
“跑得還挺快。”帶頭的小喽啰上前就給了章延宗一巴掌,“你倒是跑啊?”
“别動我主子。”章閏剛說完,後背就傳來一陣劇痛。
一個小喽啰狠狠地踢在了他背上,“你說不碰就不碰,算什麼東西?”
接着,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章閏将章延宗死死地護在身下,接住了所有的拳腳。等小喽啰們打累了,就把兩人又綁了起來,帶回了山寨。
剛進山寨大門,就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和索納古站在廳堂門口的台階上,等着他們。
章延宗心下一涼,這回怕是在劫難逃了。
“跪下。”小喽啰們把他們帶到台階下,按在地上,接着又向富骁禀報:“大當家的,逃跑的肉票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