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章閏和富骁相看兩生厭,就各自散了。
曉如意跟在富骁身後,隻覺得富骁周身發寒,讓人不敢靠近,他讪讪地問道:“大當家的,可是要回房?”
富骁嗯了一聲,頭也沒回道:“今日不用來了,自己回去歇着吧。”
曉如意心裡不快,暗道:果然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了心,竟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
但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順從的樣子,應了一聲,就轉身往自己的住處去了。
剛走出院門,就聽見索納古和幾個得力的手下在說話,遠遠聽着,好像是關于章延宗的。于是,他便躲在暗處的牆角,偷聽了一會兒。
一個手下問索納古,“二當家的,您說這個來談過路費的尖頭,就是咱們大當家的心上人,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索納古道:“大當家的還喚他少爺,那就沒錯了。”
“少爺?”另一個手下疑惑。
索納古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大當家的在跟咱們将軍前,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仆役,就是跟在這個少爺身邊的。”
“原來如此,那這麼說,那時候咱們大當家的就看上這個少爺了呗?”
“當然。”索納古接着說道:“不然咋那麼寶貝那張照片,就是上陣殺敵也揣在懷裡。”
說着,索納古又壓低了些聲音道:“你們是沒看見大當家的那股殷勤勁兒,親自剝雞蛋給那個小尖頭揉傷。”
“媽呀,還沒見過咱們大當家的伺候過誰,這小尖頭還真有本事。”一個手下說道。
另一個手下想到了什麼,戲谑道:“怪不得咱們大當家的這些年找的那幾個兔子都是一個模子,感情都是按他找的。”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嬉笑聲。
“這回知道這個小尖頭的分量了吧?”索納古也跟着笑了一會兒,叮囑道:“以後行事要注意些,見了他要客客氣氣的,他的貨從咱這兒過,隻能護着,不能動,懂了嗎?”
“懂了,懂了。”手下們都連聲應下。
“懂了就好,這可是大當家的心尖尖,惹了他不高興,小心自己的腦袋。”索納古再次強調,生怕自己這幾個手下不知輕重,給他惹麻煩。
“是,是,是。”幾人又連聲應下。
索納古見他們都記下了,就揮揮手,“都散了吧。”
等人都走了,曉如意才從牆角走出來,心中憤恨,怪不得富骁這麼眼巴巴地奉承他,原來是遇到正主了。
這下可如何是好?
他擔憂起自己的處境,看剛剛富骁的意思,明顯就是看不上他這個‘赝品’了,日後這山匪窩他可要怎麼待得下去?
他越想越急,他可不想和之前那幾個一樣,沒個好下場。
他思來想去,現在隻有兩條路,一是他逃出去,讓富骁找不到他,他就安全了。
但顯然這條行不通,他熟知山寨的底細,若是逃了,富骁就算把山翻過來也會把他找出來,然後狠狠地弄死他。
那就隻有第二條路了,讓富骁得不到章延宗。
隻要章延宗厭惡富骁,兩人必然會産生嫌隙,到時隻要自己再小意溫柔,陪富骁好好玩幾次,富骁自然會知道他的好,放下章延宗。
曉如意覺得自己簡直想到了一個再好不過的辦法,于是轉頭回了章延宗的房間。
章延宗此時剛脫下長衫準備沐浴,就聽見門外有人叩門,他馬上将長衫披在身上,問道:“是誰?”
門外傳來曉如意的聲音,“是我,曉如意。”
章延宗以為又是富骁讓他來伺候,于是說道:“你回去吧,我這兒不用人伺候。”
曉如意輕哧一聲,“我不是來伺候的,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章延宗以為他是怕下午偷偷放人的事洩露出去,所以特意來叮囑的,就回了他一句,“小兄弟放心,章某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幫了我的事我會爛在肚子裡,絕不會說出去。”
“誰要和你說這個?”曉如意白了一眼,“快開下門。”
章延宗想不出還有什麼别的事,又有些累了,于是回絕道:“我乏了,小兄弟還是先回去歇着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曉如意吃了閉門羹,心裡愈發不痛快,“章爺還是開一下門吧,我保證這些話是您想聽的。”
聽曉如意這麼說,章延宗也好奇上了,他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于是,章延宗便給他開了門。
門一打開,曉如意就直接走了進去。
他打量了一下這屋子,輕哼道:“大當家的果然拿你當回事兒,這最好的屋子和絲綢軟被都給你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