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哥兒剛丢了根細木棍到爐子裡就見耿季帶着一身水汽走了過來。
“怎麼又大晚上洗頭?”落哥兒無奈地拉着他坐到爐前烤火,又起身拿裡幹淨的帕子給他擦頭發。
“娘說了晚上洗頭以後要頭疼,他老不聽,落哥哥,收拾他!”秋哥兒叉腰挺肚在一旁拱火。
耿季轉身給秋哥兒來了一記眼神殺,擡頭笑呵呵地看着落哥兒道:“我就是習慣了,晚上洗着方便!”
落哥兒點點,并未說什麼,隻溫柔地給他擦着頭發。以後洗了頭,他得督着人把頭發擦幹了才睡。哼!沒幹就别上床!
耿季并未留意到落哥兒的神色,隻挑釁地看了眼秋哥兒,收獲倆白眼後滿意地轉身繼續烤頭發。
爐上的罐子咕噜噜地響着,散發出難聞的氣味。落哥兒拿來布巾和碗,
“我來!”
耿季接過碗放在凳子上,又拿過布巾墊着罐子倒藥汁,嫌棄地看着碗裡黑黢黢冒着煙散發出難聞氣味的藥。
耿季“嘔”了聲,放下罐子對着秋哥兒招招手:“快來喝!”
秋哥兒鼓起雙眼瞪他,挺着肚子飛跑過來給了他一套組合拳。
“你怎麼這麼讨厭!”
耿季支起雙手左躲右擋。
“幹什麼!幹什麼!”
“好心給你熬藥你還打我!”
“落哥哥!”
落哥兒看着他們直樂呵,拉過秋哥兒輕聲安撫着,又轉身拍了耿季幾巴掌:“還不快去烤頭發!”
“藥還燙,我給你揉揉肚子。”說着他就伸出手輕輕地給秋哥兒揉肚皮。
“還是落哥哥最好。”秋哥兒感慨道。
耿季坐在爐子前無聲地學他說話,再好那也是我的,我的!
等秋哥兒喝完藥回了房間,耿季也趕緊拉着落哥兒回房。
“爐子、藥罐還沒收!”落哥兒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樣子轉身往回走,那曾想被他捂着嘴拽回了房間。
“不收了!”
關上門,細密地吻落在落哥兒身上,耿季拉扯着他倒在床上,一隻手墊在他腦後,耿季把腦袋埋在落哥兒脖頸間不停拱火,松開手又吻向他柔軟的嘴唇,潮濕、溫熱的氣息蔓延在兩人之間。片刻耿季喘息着擡起頭小聲道:“别出聲!”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悶哼聲,喘息聲,還有啧啧水聲蔓延在小小的屋子裡。
窗外的月光照在窗上灑在床前,隻能看見兩個模糊的身影起伏着。院外爐中的火焰發出輕微的噼啪聲,沒人看管,随着木柴燃盡慢慢熄滅,漸漸地火紅的木炭也變得灰暗,隻有星星點點紅色閃現其中。
耿季輕輕打開房門,踱步到院中,他盤開爐中火堆,已經沒火了,轉身提着罐子進了廚房,掀開鍋蓋見到鍋裡有水,點火燒水,片刻後,他拿來帕子先給自己快速擦洗了一遍,又重新打了水偷偷摸摸回房給落哥兒擦洗。
落哥兒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耿季小心地給他擦洗。輕聲收拾好後耿季才躺上床抱着落哥兒滿意地閉上眼。
翌日,晨光熹微,村裡陸陸續續升起炊煙,白霧籠罩着整個村子,與炊煙連成一片,雞鳴聲悠悠,滿是生機與清新。
耿家院子也升起了炊煙。
邱蘭熬了紅薯粥在鍋裡,他進屋掏了碗鹹菜放桌上,又把昨日剩的鹵菜拿了出來,早上就簡單吃點。
昨日他吃的也不少,現在還不太餓,秋哥兒昨晚吃撐了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到半夜才睡去,想來其他人也差不離,早上應該都不會太餓。
邱蘭拿出針線籃子和棉花做衣服,天一天冷過一天,還是得給大家多做幾件厚衣服。
漸漸地白霧散盡,地上的水汽也沒了,太陽在天空嶄露頭角。邱蘭看着左右兩間房都還沒有動靜,笑着搖搖頭,看來今早隻她一人吃飯咯!起身去後院喂大橘它們,再不去都要造反了!
耿季睜開眼睛外面已經亮堂堂一片,忍不住擡手擋住亮光,他側頭看見落哥兒睡的正香,低笑出聲,傾身親了口落哥兒軟綿綿的嘴唇。起身給他蓋嚴被腳,放下床帳,他才穿衣悄聲走出房間。